岑青禾警惕的回道:“别人可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我面子,但我本身没有,更不能再肆意挥霍,给他丢面子。”
卢冠书轻轻点头,然后道:“说的没错,仗势始终不是个长久之计,还得是自己有本事……岑小姐本科读的什么”
岑青禾礼貌的回道:“您叫我小岑就行,我本科念的语言。”
“哦,那怎么当了销售”
岑青禾一一回答,“来夜城挺偶然的,正好当时盛天招高级销售,语言这块儿是门槛,我就报了。”
卢冠书问:“老家是哪里的?”
“”
卢冠书说:“我知道这个地方,以前也去过,你们的市容做得不错,北方城市很少有你们市打理的那么精致。”
岑青禾这人最是有家乡认同感,听到卢冠书夸安泠,她马上笑容大了几分,也不由自主的多唠叨了一些。
仿佛话聊到这里,话匣子就彻底打开了,岑青禾也不用默默地担心怕冷场。
卢冠书问:“大老远的从安泠跑到夜城,一看就是以前在老家没有男朋友。”
岑青禾怎么都不会想得到,面前坐着的卢冠书,他就是萧睿的亲生父亲,这是想都不敢想的,自然也不会觉得他这么问有什么问题。
脑海里出现萧睿的脸,岑青禾本想浑和过去,但却不知道为何,一开口又认真回答:“也不是的,原来在老家谈过一个男朋友。”
卢冠书似是略显诧异,问:“那怎么一个人来夜城了?”
岑青禾视线微垂,淡笑,声音却带着诸多无奈,“当时恰好分了手,所以才跑到夜城。”
因为她垂着视线,所以没有看到卢冠书眼底一闪而逝的东西,短暂的沉默过后,卢冠书问:“是不喜欢了?”
岑青禾依旧没觉察有任何不对,卢冠书愿意跟她聊天,证明他不讨厌她,不讨厌那就是有机会,岑青禾小心又实心的应对着:“您问当时还是现在?”
卢冠书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微笑,出声回道:“每天在办公室里面坐着,想听一听你们年轻人的故事,如果你愿意跟我分享。”
岑青禾也莞尔一笑,“没什么不愿意的,当初离开老家来夜城,那时候满心就我前男友一个人,一度怀疑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了,我不回家,也是怕遇见他。后来在夜城工作,每天都挺忙的,一晃儿几年就过去了,以前以为念念不忘的,念叨念叨着就忘了,现在我们还是好朋友,只是无关爱情。”
卢冠书问:“当初那么好的两个人,因为什么闹的分手?”
岑青禾依旧面带微笑,却斩钉截铁的回道:“不好意思,这个我跟自己发过誓,不想再提了。”
卢冠书说:“别看我年纪大了,我也会上网看一些新闻,现在外面好多人都说你,负面评论也有,你看见了是怎么想的?”
岑青禾说:“问心无愧吧。”
说太多特别像是故事,唯有一句问心无愧,简单直白,懂得人自然懂。
卢冠书说:“我喜欢问心无愧,毕竟这世上太多人,都会问心有愧。”
大人物说话总有大人物的道理,他可以问她,但她却不能反过去问他。
点了菜,卢冠书不喝酒,岑青禾就叫了壶茶,两人吃饭聊一聊工作,前阵子岑海峰的事儿闹那么大,卢冠书知道也不稀奇。
他问岑青禾,“在你心中,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岑青禾放下筷子,出声回道:“您是领导,在您面前我必须得替我爸说一句,他在其位谋其政,不说呕心沥血,但还算兢兢业业。”
卢冠书淡笑,“我在夜城,他在安泠,我管不到他那里去,你不用紧张,就说说你对他的看法。”
岑青禾也知道刚才那句是玩笑,所以现在才认真说道:“我给他打八十分吧,对长辈孝顺,对老婆孩子疼爱,基本能做到对家里人无限度的容忍,当然了,人无完人,是人就会犯错,所以没有人可以打到一百分。”
卢冠书说:“要是有一天你爸犯错了,你要怎么办?”
岑青禾道:“要是公事儿,那我管不了,是他必须要负的责任;要是私事儿,那就是全家人的事儿,我得跟他一起扛。”
卢冠书问:“那在你心里,家里人永远是最重要的了?”
岑青禾毫不迟疑的点头,“是啊,朋友再多,爸妈只有一个。”
“如果男朋友跟家里人产生冲突呢?”
岑青禾想当然的以为,卢冠书问的是商绍城,所以她笑眯眯的回道:“不会,我男朋友跟我家里人关系很好,每年过年他跟我爸都会互相比赛喝酒,明明都喝多了,还死活不承认。”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岑青禾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晶亮,说不出的甜蜜快乐,卢冠书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小丫头片子在他面前装不了什么,他看得出来,岑青禾如今是真的开心。
这顿饭不知不觉就吃了近两个小时,其实说是吃,主要是聊,岑青禾都不晓得她跟卢冠书怎么会聊这么多,毕竟是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