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回话!”
李瓶儿松了口气,心想自己的人品还是过硬的,顿时喜笑颜开,连忙穿回外衣,又帮着西门庆穿衣,一起走到外间。
来安儿进来,跪下给两人磕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过去。
西门庆接过来一看,顿时大乐,搂着身旁的李瓶儿道:“瓶儿果然是我的福星。官哥儿大好了,越来越机灵,现如今我又要升官了,哈哈!”
来安儿仍跪在地上,说道:“来人名叫王玉,到了府里,老爷不在,大娘安排了酒席款待他,催逼着我来请老爷。他还急等着要见老爷,讨回话呢!”
西门庆收起书信,见他一脸风霜,问:“你怎么来的?”
来安儿道:“骑府里的黄马来的,这是大娘吩咐的。”
“嗯。”西门庆又对来昭说,“让厨房赶紧上菜,我吃了就要走。你领来安儿下去用饭,等我这里一好,立马回府。”
来昭领着来安儿下去安排了。
李瓶儿神清气爽,一脸笑意,道:“翟爷可是东京蔡太师府上的管家?”
“正是他。”
李瓶儿用手帕捂着嘴娇笑:“那老爷赶紧吃了就走吧,让人等急了不好,多难得才搭上这条线啊!”
可不是难得吗?当初西门庆收了李瓶儿的私房,从中拿了金壶玉盏、锦绣蟒衣之类的精奇细巧之物做为给蔡太师的生辰礼物,不然他哪能入了太师的眼?
这些好东西,可都是李瓶儿过世的老公公送给她的。老公公在皇城当了一辈子的太监,手里全是内造稀罕之物,外边拿着钱都买不到。
西门庆笑眼弯弯:“这都是瓶儿带给我的福气,瓶儿果真是旺夫呢!”
李瓶儿掩嘴而笑。
西门庆又道:“快年底了,官员又要考察,我得回去见见他。今日不能陪你,你多体谅体谅。回头闲了,我就来看你们。”
李瓶儿很大度道:“我知道老爷事忙,来不来就罢了,只要心里有我们就行。对了,刚才您答应我的婚书……老爷可是做官的人,不许反口的。我知道您忙,还是让来宝跟着您跑一趟吧?”
西门庆觉得有点不对劲,讶然问:“这么急?”
李瓶儿握着他的手,作出深情的模样:“您不在的时候,我看着有我俩名字的婚书,就像见到了老爷一般。”
西门庆点点头,心里烫烫的,亲了亲她的脸。
不一时,饭桌摆上来,羊肉炖得烂烂的,配着跟村里人买的刚出土的秋萝卜,别提多美味了。
西门庆一边吃了三碗,连酒都没喝,抹抹嘴就要走。
李瓶儿赶紧让绣春把准备好的几盒点心拿过来,递给来宝,让他回府亲手交到吴月娘手里:“就说我身子不好,不能回去看她,让她千万保重身体。”
来宝接了盒子,慎重应了。
花童走过来,跪下给李瓶儿磕了个头,李瓶儿又赏了他五钱银子,他道了谢接到袖子里,爬起来跟着老爷走了。
妓|院里的粉头李桂姐,打听到干娘吴月娘最近不太好,便约上吴银儿,各自买了两份礼,同来府里看视。
李桂姐一进上房,便叫道:“干娘,你今日感觉如何?可好些了?唉,您老人家身子不好,也没个人对我说,我还被蒙在鼓里呢。若不然,我老早就来伺候您了。”说完,又拉着小玉问干娘喝了药不曾,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之类的话语。
吴月娘今日好了许多,从床上坐起来,对她道:“多谢你和银儿来看我,已经大好了,又让你们费心。快坐,快坐。玉箫,拿茶来!”
两人坐着喝茶,说了一会儿话,李桂姐见月娘精神尚好,便打趣吴银儿:“银儿,你来这一趟,怎么不去你干娘六娘屋里坐坐?”
吴银儿脸色讪讪,吴月娘道:“你别笑话她,六姐早就去了庄子上养病,你让她往哪里看去?”
“哎哟,您瞧我这记性!”李桂姐笑着打了自己两下,“银儿,不是我说你,你也该买些礼去庄子上看一看她,毕竟是你认的干娘。”
吴银儿讪笑道:“近日我妈妈身上不好,离不得人呢,要不然我怎么也得去看看。”
吴月娘接话道:“庄子偏远,路极难走,我们老爷去一趟也得一两个时辰,那还是骑着马呢!像你们这样娇滴滴的人儿,又是大冷的天,还是算了吧。”
李桂姐眼珠一转,看看四周,对小玉道:“小玉姐,官哥儿呢?我来了这么大会儿竟没见着他。”
小玉掩口笑:“还说官哥儿呢。自从大娘不好,官哥儿也被送到了庄子上,现在是六娘照顾着他呢!”
李桂姐吃惊不已,吴银儿笑了,道:“等我回去就和我妈妈说,哪天去庄子上看看干娘。路远怕什么,再远也没远到天边去!”
吴月娘:“说得也是,是这个理儿。”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忽然玳安走进来,对月娘道:“老爷回来了。”
两个粉头听了此言,并不避开,在凳子上坐得稳稳的。
吴月娘便问:“他可要进来?换了衣服没?用过饭没?”
玳安:“用过饭了,老爷在外面书房见王玉,等会儿再进来。庄子上的来宝也跟着过来了,正在门外等着。”
吴月娘惊讶地问:“可是有什么事?让他进来吧。”
不一时,来宝捧着点心盒进来,跪下磕头,道:“这是六娘送给大娘的点心。六娘说她身子不好,不能回来看您,让您千万保重。”
吴月娘笑着,不咸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