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最大的那份。”
孟玉楼道:“你是丫头吗?还跟下人们抢赏钱。”
潘金莲笑着回答:“在老爷面前,我可不就是一个丫头么?”
西门庆和吴月娘都笑起来,李瓶儿像没听见似的,既不凑趣说话,也不看向大家,只木着一张脸坐着。
西门庆瞄了李瓶儿一眼,心里不舒服起来。
吴月娘见他脸色不好,赶紧道:“开饭吧。”
众人拿起筷子,各自吃起来。
用过饭,西门庆笑着对李瓶儿说:“六娘,你看官哥儿吃得多饱。我忙着喂他,自己倒没吃多少。你来把他抱过去,也让我吃上两口。”
李瓶儿扭头喊绣夏:“你去把官哥儿抱过来。”
绣夏垂着头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官哥儿抱过来。
西门庆不怒不笑,吴月娘连忙夹了一块点心给他,言语温柔,道:“老爷,趁着没凉赶紧用一些。唉,养儿才知父母恩,官哥儿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嗯。”西门庆勉强朝月娘笑了一下。
其他人都还坐着,等着老爷用完饭。
李瓶儿抱着儿子站起来,对吴月娘道:“大姐姐,我们吃好了,先下去了。”说完,不等月娘回答,抱着儿子率先走了。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
眼见西门庆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潘金莲还试图再浇点油:“六姐真是贵气,这么不耐烦和我们同一桌。我倒罢了,只是替大姐姐和老……”
“闭嘴!”西门庆重重放下筷子,打断金莲的话。
金莲立刻闭嘴,朝没人处翻了个白眼。
这么一来,西门庆倒不好去李瓶儿院子里了。
他感觉到自己威严尽失,越来越不像一个当家人,难道是晾着她的时间还不够久?
没等他想清楚,小厮进来禀报,有客上门。
西门庆之前成立的会中十友,都上门送年礼。
他急忙出去迎接,安排酒席,又准备给他们的回礼,直忙了一天。
到了酉时,终于送走那伙人,这才得了清静。
大街上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炮竹声,府里也已经挂满春联和桃符。
他赶紧回到后院,吴月娘已经在后堂安排了酒席,将所有人都请来,包括陈经济。
西门庆和吴月娘并排坐在上首,其他人位列两旁,先是各位小妾并西门大姐及陈经济向上首敬酒,然后各小厮、丫头、媳妇子们开始挨个上来给上首磕头并领红包赏钱。
大丫头们及西门庆跟前得用的先上去,一个个领过了,再轮到小丫头们,然后是各位下人的媳妇。
轮到一丈青时,她跪在西门庆和吴月娘面前,磕了头。
吴月娘笑着递过来一个红包,道:“惠庆,这大半年全靠你照顾着六娘,辛苦了。”
一丈青道了谢,又磕了一个头,这才退下。
李瓶儿好奇地看着一丈青,没想到她居然还有惠庆这个名字,可是为什么之前大家都喊她青婶婶?
她悄悄问绣春,绣春凑到她耳边,小声回答道:“一丈青是她以前的名字,后来进了府,大娘给她改名叫惠庆。和惠祥、惠秀一样,都是大娘新改的名。我们私下都胡乱叫的,反正知道是喊她就行了。”
“哦。”李瓶儿点点头。还是惠庆这名好,一丈青听起来像梁山女汉子。
西门庆穿着飞鱼蟒衣,坐在上面等着众人磕头,看起来气派极了,自有一股威严。
等各人都行过礼,领了红包赏银,然后开始酒席。
酒席完毕,西门庆照顾正妻的脸面,留在上房歇下。
次日,年初一,西门庆一醒来,草草用过早饭,嘱咐月娘多看着点官哥儿,若那边院里缺了什么就及时补上,然后穿上官服,出门拜见巡按贺节。
李瓶儿由丫头们服侍着穿了一身漂亮的新衣,挨个又给院里的人发了一遍赏钱,喜得大家齐齐贺她新年好,吉祥如意的话收了一箩筐。
官哥儿穿着大红新衣,戴着新小帽,手腕上带着小金镯,脖子上套着金项圈,一行人去上房给吴月娘请安。
其他小妾们俱都是一身新衣,戴着鲜亮的头饰。
吴月娘打扮得更加隆重,一身正红绣袄,大红织金锦裙,配着西门庆买给她的红狐卧兔儿,整个人像团火似的。
李瓶儿留在上房,陪坐了半日,这才借口要带官哥儿去玩,离了上房。
回到自己的小院,她想起放在后边的箱子,令迎春打开,取了好些布料出来,赏给众人,喜得大家又向她道谢一遍。
西门庆这一日忙着和各位同僚贺节,吃了一天酒,到了晚上,已吃得酩酊大醉,被玳安送到了上房。
次日,新一轮的酒席开始了,西门庆又吃了一整天酒。
他想起李瓶儿的冷淡,心里的火又窝起来,问玳安:“你去瞧瞧贲四娘子可有空?”
玳安机灵,立马去了,片刻后回来回复道:“有空。”
西门庆憋着一股气,到了贲四的屋里,连衣服都没脱,就和贲四的老婆叶五儿来了一场。
这场急风骤雨般的发泄过后,他心里的气才顺了些。他从荷包里掏出几两银子,赏给了叶五儿。
那叶五儿仅仅是脸庞似李瓶儿般都是瓜子脸儿,其他无一处相似的,一对眯眯眼就拉低了她的颜值。
除夕那晚,李瓶儿见她第一面,就在心中惊叹:这不是爱情公寓里的那个自拍女神、见面眯眯眼么?
叶五儿在勾搭上西门庆之前,和玳安早就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