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我站在你这边,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反对。但是我希望你能理智地做出决定,理智地想明白,不要用冲动和愤怒去解决问题。”
“好。”顾简信无力地应道。
顾简信当晚就去到体育办公室和体育老师们道了歉。
“你想好了?”胡老师嘴上叼着根烟。
“没有。我只是为了我今天下午的无礼和不尊重老师们的行为道歉。”顾简信面无表情地回答。
“诶……我就随你去吧!你慢慢想清楚。”胡老师玩了玩手中的打火机,向顾简信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胡老师知道,顾简信此刻能那么平静地来道歉,就说明他差不多该放下了。顾简信是他带过的跳远跳得最好的学生,如果不看他的脚伤,他的其他素质也是绝对顶尖的。
顾简信出去后,关上门,然后靠在门上,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慈祥的脸。
他的外公,曾经也是一名体育老师,也是他学习跳远的启蒙老师,他从小就是跟在外公身边,直到上到小学六年级,在外地工作的爸妈回到a市,他才回到爸妈身边生活。
之后,他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望独自居住的外公。没想到,他最后一次见到外公时,他已经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睡不醒了。
外公去世后,舅舅们就按照他的遗嘱把他火葬,连骨灰都没留,全撒到大海里去了。外公说,大海宽敞舒服,还能随着洋流满世界地走走看看,比困在一隅之地舒服多了。
外公之前一直住着的老房子也被政府征收,拆掉重建了。
跳远,算是外公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他一直想好好地保存着它。他本想着越深入学习跳远和田径,他就能把外公记得更深刻一些。
这是他的执念,也许该放下了,逝者已矣,生者要往前看。
第二天,黎昔在下午休息课前便又见到了那个穿着一身训练服的顾简信。
“昔昔,我们去体育场吧!”顾简信所说的话也一如往常。
“好。”黎昔也不问他什么,微笑着回答。
虽然黎昔不问,但是顾简信还是会主动地告诉她:“昔昔,我决定好了,既然我再去挣扎也没有什么改变,还不如去接受。坦然一点,好看一点。剩下的半个学期,会是我最后的专业体育训练。”
“你想清楚,决定了就好。”黎昔温柔地看着他。
顾简信揽过她的头靠近自己的头,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头发都要被你揉乱了。”黎昔拍开他的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也就是你敢这样动不动就揉我头发,要是是其他人敢动它,早就被打了。”
听她这样说着,顾简信又笑着再揉了揉。
黎昔被气得想打他的头,但是顾简信比她高了很多,只要他往后躲,黎昔就碰不到他的头顶,最多也只能打到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黎昔果然一巴掌拍到他的脸上。
顾简信委屈地捂着脸:“你打我脸~都说打人不打脸的……”
“好了,好了,我给摸摸啊!摸摸就没事了啊!”黎昔拿开他捂着脸的手,踮起脚,轻轻地摸了摸。
“长了颗小痘痘。”黎昔摸着摸着,小小地呢喃了一句。
“你嫌弃我了?”顾简信看着她光洁得如剥壳的鸡蛋一般的脸蛋,别说痘痘了,连一颗粉刺都没有,真的好好看。
“没有啊!没有嫌弃啊!”黎昔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
“你还捏我~”
“好了好了,小朋友,你乖啊!我们要去体育场了,不然你的训练要迟到了。”黎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好吧~”顾简信拖着撒娇的尾音跟在黎昔背后。
都在楼梯拐角的杨池肖和大斧慢慢走出来。
大斧面有菜色:“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认识老顾那么多年,我知道现在才知道他是个,呃,小可爱。”大斧伸出两个手指,弯了弯。
“其实,也不是。老顾可能本就是这样一个闷骚的人,只是他骚的这一面只会给黎昔看。”杨池肖捏着下巴,点着头说。
“怎么办,阿池,我有点恶心。”
“恶心也要忍着,再怎么也是咱们的兄弟。”
“……”
第二十六章
夏天已至,南方小城的夏天,繁盛的不仅仅是强烈的阳光,浓郁的绿荫,聒噪的蝉鸣,还有时不时就会登陆的台风。
气象局发布了橙色台风预警信号,按照黎昔上一世的记忆,迪展本应该停课放假,但是这一世却有了改变,学校领导不怕死地顶着各方压力,继续上课。
校方理由:学生本来就住校,如果放假,担心学生在回家途中遇到台风和危险。
从中午开始,天色便渐渐黑了,乌云笼罩得越来越密,沉重的颜色压得人的心情也有些郁郁的。
再过两个小时,教室里都只能开灯来照明了。
风越刮越猛烈,把已经关得很紧的窗户吹得很响。
七班教室的门被吹开了,带着卷儿的大风吹进来,把同学们桌面上的书本资料吹得乱翻,一片凌乱。
本来在讲课的数学老师用手挡着脸,有些艰难地走过去把门关上,扣上锁。
这风带有湿意。
“啪,啪啪啪”的雨点打到窗户上,雨点很大,在玻璃窗上一拍一大块水渍。
很快,这雨水就像泼一样地倾泻下来了。
风越来越烈,吹得窗户外的大树到处摇摆,参差的树枝用力地刮在窗户上,像是要穿过玻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