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来,神色很轻松的样子,仰着头道:“现在够得着了吗?”
阿妧被他抱着,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再伸手摘花就很容易,没费多少力气就采够了数量,放在药篓里。
“放我下来啊。”阿妧看他还抱着自己,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先前采药时沾上的薄灰便也稍稍染上他的耳边,阿妧又用手背蹭掉了。
萧叡又仰头看她,眼带笑意:“那你亲我一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姿势亲密,阿妧低着头,深秋的凉风拂过行云和山脉,从她身侧席卷而过,将她垂落的长发吹得飘动起来,几乎拂上萧叡的面颊。
向阳的光自林间照射下来,投照在两人身上,从她的角度可以望见他头发乌黑、眼神明亮,五官俊秀而清晰。
她微微笑起来,头更低,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现在可以了吧?”
……
傍晚的时候回到住处,阿妧也顾不上晚膳,一头扎进了药房里。期间萧叡做好饭端过来,她也只匆匆被他喂了几口,又继续研究那方子了。
戌时过半,做出来了一小瓶的药粉。萧叡拿起来看了看:“就是这个?”
阿妧伸了伸懒腰,放下手臂,点点头道:“对,这是我根据古方改进的。今天就做了这么一点,送给你了。”
她还没有试过效果,送给萧叡不过是意思一下,没有真的让他当伤药用。不过萧叡当然也舍不得用,郑重收下了,又催她去休息。
阿妧累了一天,本来沐浴后应该很快就能睡着,只是躺在榻上没一会儿就感到膝盖疼得厉害。
屋子里的灯都灭了,四周一片寂静,连秋虫的鸣叫声都没有。阿妧静静躺在榻上,便感到膝上的疼痛格外清晰,她知道这是劳累过度所致,睡一觉就没事了。
只是她一贯怕疼,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一手按在膝盖上,大约是力度不够,半天也没有减轻疼痛。不知不觉的,弓身侧躺在榻上,像小孩子一样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略微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响过两遍阿妧才反应过来,猜到是萧叡。
“什么事啊?”她问。
外面果然是萧叡,低而沉的声音道:“你怎么了?”
阿妧被折磨了好一会儿,也无意隐瞒,向门外道:“腿疼。”
她许久没有这么劳累过了,爬了一天的山,回来又忙了许久,因而沐浴后便直奔床榻,连门也忘了闩。萧叡敲门的手无意中往里一推,门便开了。
他进入室内,昏暗的视线中隐约看见阿妧蜷在榻上,听见她声音微弱地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本来已经歇下,只是总觉得阿妧在叫他,想着她是不是不舒服,越想越不放心,所以才过来看看。
“哪里疼?”他问。
阿妧把右腿伸到衾被外面,指了指膝盖:“这里。”
萧叡怕她冷,拉过衾被把她双腿都盖住,手伸在被子里替她揉按膝盖:“就这边疼吗?左边的呢?”
阿妧道:“也疼,不过右边的更疼一些。”
萧叡便两边膝盖换着揉按,看她睡不着,坐在她身旁道:“没什么大碍,睡醒就不疼了。我听人说膝盖疼可能是在长个子,兴许你明早就更高一些了。”
阿妧在被子里轻轻踢他一脚:“我又不是十来岁的孩童,长什么个子?你又拐弯抹角地说我矮?”
萧叡真是冤枉,一脸诚恳地道:“我错了。”他决定再也不提这个话题了。
他虽然话少,但是硬扯还是能扯出来一些的,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阿妧慢慢的就感到越来越困,渐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眼睛一闭上,直接沉入了梦乡。
她在梦中翻了个身,正对着墙面,身后一下子空出半边床榻。萧叡见她已经睡着,双膝应该不疼了,便将手收回,顺势在她身边躺下。
他仰面躺着,一手枕在脑后,闭上眼,在脑中命令自己入睡。然而不行,很快又睁开眼,转头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阿妧。
榻上只有一床衾被,此刻正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他看见那团安静柔顺的身影被夜色勾勒出来,而他心里潜藏着的某些东西也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
他有点冷,伸手轻轻地把被子拉开一个角。见她没有反应,又再继续,直到他整个身子和她盖在同一条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