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崔太后有这么大的能耐。
姜钰再转头看向宇文烺,她对他还是有些怵的,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喂,皇上,这就是一个圈套,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算计都看不出来吧?”
她才管理后宫几天,能培养出什么亲信心腹,她在后宫安排的亲信心腹还不都是他的人,能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何况他明明也知道孟萱玉的肚子早有问题。
宇文烺看着她,脸上黑沉黑沉的,并不说话。
皇后却哼了一声,道:“贵妃难道还想狡辩,你是想说谁陷害你,是淑妃狠心用自己的孩子陷害你,还是觉得本宫冤枉了你。”
说完对着宇文烺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道:“皇上,贵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不惩不能令后宫信服,贵妃品行有失,更不适合再管理后宫。臣妾谏言,收回贵妃手里的宫权,将贵妃禁足。皇上万不可再偏袒纵容贵妃,令后宫滋长不正之风。”
浔阳长公主一直听到这里,这时候向着宇文烺开口道:“皇兄,臣妹看这件事有颇多蹊跷之处,单凭一个宫人的话就定贵妃娘娘的罪,恐怕过于牵强吧。臣妹谏言,还是让人彻查这件事之后再行处置论罚吧。”
皇后十分不满,皱了皱眉头,厉声警告道:“浔阳!”
这个丫头天生是来跟她作对的?别忘了她是她们崔家的人可不是姓孟的人,真是胳膊肘总往外拐。
皇后继续严声训斥道:“你一个已经外嫁的公主,不知道宫里头的事,还是少插嘴。”
浔阳长公主听着嘲讽的笑起来,道:“瞧皇后嫂嫂这话说的,本宫也是姓宇文的,嫁了人就连对宇文家的家事说句话都不成了吗?便是平民百姓家,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皇后气得瞪着她“你”了一声,浔阳长公主则挑衅的抬了抬下巴看着她,越加将皇后气得不行。
姜钰现在只想让宇文烺相信她,就算再怎么不肯承认,其实她在后宫说来说去也只有他一个依仗而已。没有他,她就依旧是曾经宁默宫里的那个姜太妃,任人随意可欺辱。
她一副好商好量,甚至带着讨好的语气,十分诚恳的看着宇文烺道:“皇上,臣妾是这样觉得的,臣妾有些地方是挺对不住你,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不能因为别的事情恨臣妾就在别的地方欺负臣妾,这有失你圣上的,的,的……”
姜钰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身影,整个身子的倒影都直接铺在了她的身上,像一朵厚厚的乌云压在她身上一样,压力巨大。
她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那句“有失你圣上的肚量”给说完整了,然后斜弯了一下嘴角,低声下气的问道:“皇上,您说呢?”
然后他终于站定在了离她只有半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她,目光阴翳得可怕。
他的胸口几乎可以靠近她的胸口,近得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比正常时候快了些也更加激烈了些,仿佛让人觉得连他的血液都在蕴含着怒气。
姜钰身子颤抖了一下,缩瑟的悄悄想往后退上几步,结果却被他出手禁锢住肩膀而动弹不得。
他的手将她的肩膀捏得连骨头都有些疼,姜钰扭了扭肩膀想挣扎,宇文烺却一直死死的盯着她,过了一会才出言厉声道:“就算皇后冤枉了你,那出事的时候你为何不去救淑妃?”
姜钰差点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再问了一遍,怒道:“你明明知道淑妃怀着孩子,为何不去救淑妃,哪怕躲避不及你也应该扑上去将淑妃护在身下。”
姜钰抬头看着他,被他说得懵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道:“皇上这话说的,真叫臣妾无言以对。”
什么叫做她应该扑上去将淑妃护在身下,她对自己这条命珍惜得很呢,砸死了她他赔给她。
宇文烺看着眼前的这张脸,这张熟悉的倾城绝色的脸。
可是明明是同样的脸同样的身体,里面的却已经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宇文烺越想越愤怒,他扬起手来。
殿里的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只看见空中闪过一个手的影子,然后空气中传来一声“啪”的掌掴声。
浔阳长公主吃惊的唤了一声:“皇兄!”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皇兄发如此大的脾气。
姜钰被打得微微踉跄了一下,伸手摸着自己火辣辣的那半边脸,十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宇文烺。
宇文烺在打下去的那瞬间有些许的后悔,但等打完重新看着眼前这个夺取了他心爱女子的躯体的女人时,却又只剩下恨意。
姜钰长这么大挨巴掌的时候多得数不过来,姜婠的巴掌,朱氏的巴掌,甚至黎姨娘的巴掌,但是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男人打过巴掌。
这已经严重挑战了她的三观,忍不住怒道:“宇文烺,你竟然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他若不是皇帝,她真想甩回给他一巴掌。
宇文烺又出言厉道:“来人,贵妃以下犯上,冲撞朕,将其关入冷宫,没有朕的命令永不许踏出冷宫。”
姜钰越发被气得跳脚,怒道:“宇文烺,你公报私仇啊你。你这个心胸狭窄的男人,你,你,你……”
一旁的宫人道了声是,已经上前一边一只手押住了她,正准备将她往外拖。
姜钰“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不痛不痒的说出一句:“你不要后悔!”,然后就被人拖着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冷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