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宁老爷子的好意。
并备了几色礼物,遣罗升登门向宁老爷子致谢。宁老爷子拉着罗升说了谢琬一箩筐的好话,夸她如何替他调教好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居然不但懂得自己赚钱,还懂得拿钱给老母买花戴,宁夫人也在旁一边抹泪一边点头。
罗升高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三天后,谢琬就从宁家商队里收到了第一封京师来的信。
信是赵贞写来的,信上说因为谢荣丁忧,皇上欲为皇次孙另请筵讲,季振元季阁老联同张阁老极力劝阻,并以频繁的更换老师于学业无益为据据理力争,皇次孙殷曜也极力表示十分敬重谢荣的学问,是以皇上特许谢荣只须丁忧三个月,并空出筵讲一职等待谢荣销假归来。
丁忧期间擢人充任职缺乃是常事,何况殷曜还很可能成为接下来的太孙,那季阁老竟然能够为谢荣出面说服皇上保留原职,可见这几个月谢荣虽然身在清河,实际上他却并没有闲到可以随时上街吃甜品的地步。
因为攀上了季振元,牢牢地抓住了殷曜,所以他才会只需丁忧三个月。
季振元虽不是内阁首辅,但因为从官这些年来于朝廷颇有建树,这些年刑部在其治下也颇取得了些成绩,因而在内阁之中很有几分份量,谢荣能得到他出面说情,可见季振元也已与他站成了队列。护国公府的声威杵在那儿,就算殷昱被废,郑侧妃和殷曜想要争得这个太孙之位,没些来自朝堂的可靠力量支撑是不行的。
由此来看,郑侧妃给殷曜找的助力就是季振元,而谢荣之所以能够顺利到得殷曜身边,多半也是季振元的安排。
142凶险
其实谁来当这个皇帝对谢琬来说并不重要,眼下看起来与她有关的便是霍家和漕帮,如果殷曜得到了季振元的支持,那么以他们这些朝堂大佬的惯常手段,是不会容于太子妃甚至是殷昱还有翻盘的能力的。
殷昱虽然被贬为庶民,但还是有着恢复宗籍的可能,毕竟他是宗室之后,宗人府不可能让他在外面娶妻生子,以致混淆了血统。所以他的下场要么是死,要么是被囚禁。
他们也不可能容许太子妃继续安坐在正妃位上岿然不动,太子妃眼下应只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如果有心,再诞下个子嗣来很有可能。以霍家的声势,再扶持个外甥出来当太孙,难道很艰难吗?
所以,前世殷曜坐上太孙之位后,殷昱就不知了去向,天下间似乎没了这个人,而太子妃则在十年后也以咳血之症薨逝。霍家前世虽然没什么,可是谁知道这世里有了谢荣掺和进去之后,会不会有些什么变化呢?
而霍家若有变故,一定会影响到漕帮。
不过以霍家坚如磐石的地位,谁要是想动霍家,也必然会有相应的损失。太孙的位子距离皇上还有很长,也许等殷曜继位的时候,季振元早已化古,他之所以会参与这件事,估摸着也是为家族后辈在铺路。可是他的后辈又能不能斗得过霍家呢?
霍家翘根手指头,都有可能让季府二十年爬不起来,所以就算他会帮助殷曜及郑侧妃,应该也不会对霍家出手。人到老时所图有限,所以想来想去,就算多了个谢荣,目前看起来霍家还是安全的。
只是霍家既然这么强大,为什么两世都没保住殷昱呢?
谢琬给赵贞回了封信,让他注意注意霍家。
霍家因着祖上被追封中山王,故而皇上特许。霍家府宅也按着王府的规制所建,监视霍家其实不是件易事,上百年来不知多少人干过这事儿,也没听见他们有什么收获。可是谢琬想不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够触摸到事情本质的办法,了胜于无吧。万一赵贞运气好呢?
他这几年在吏部也学乖巧了,懂得时常掏钱请同僚下馆子喝喝茶吃吃酒,如今倒是比从前混得开,上司若有什么油水差,偶尔也拉拔他一把。于是年前在距离吏部衙门不远的石榴胡同置了所小宅子,把家人都接了进京来,一家人打听消息的渠道,于是更广泛了。
十月里终于等来放榜,正好要到清苑县巡查绸缎铺子。谢琬提前一日便与舅母到了河间府,齐如铮这次据说考得也不错,舅母按捺不住,听说她要来,便索性也一道来了。
翌日大清早两人梳洗完。便遣了钱壮随同谢琅和齐如铮前去府学门前等候,这一上晌的时间虽然两厢看上去都有说有笑,事实上那股紧张的心情,却是又都浮现在眼底。
谢琬好歹因前世之事有了底,故而紧张了会儿之后,到底镇定了下来。
余氏喝了两碗茶,却是坐不住了。不住地往门外打量,最后忍不住,到底起了身到门口。见着客栈楼下不停有候榜的秀才们或雀跃或颓丧地进来,又始终不见谢琅和齐如铮,那颗心都恨不得掏出来捧在手里了。
谢琬怕她扛不住这份紧张,于是让店家娘子送了些针线上来。借故跟余氏讨教针线,把她请了回来坐下。可即便这样,余氏也还是心不在焉,几次针尖扎到手指。谢琬便也不敢往下做了,索性把东西收好。打听起家长里短来。
正说到齐家隔壁那户人家上个月得了对龙凤胎,就听楼梯上脚步咚咚响,钱壮飞也似的冲进来,说道:“姑娘!舅太太!中了!我们二爷和铮大爷都中了!”
“当真!”
余氏腾地站起来,一急之下,双眼发晕,险些栽倒在地。
谢琬连忙和齐如绣将她左右扶住,然后问钱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