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马歧山泪流满面,紧跟着喝完了手中的药。
柳仟看两人一脸赴死的表情,却半点笑不出来。
一旁的胡海突然说道:“这家之前就派人通知过。大人后来说通知所有人,我就又去了一趟。正好在门口碰到这位大娘,她听了后就让我背着人先来了。”
柳仟这才明白,原来是马大娘做主来的。之前定是她不在家,马歧山不愿来。
柳仟叫来人看护两人,解药喝下去过不了多久肚子就会起反应,他们一个弱一个老,没人带着到时可走不动。
之后柳仟便回到原位,开始一心一意取药,再不管其他。而胡海也很快就离开去找柳逸,比起柳仟,他那的事要多不少。
柳仟一离开,不少人就忍不住走到马大娘他们身边,七嘴八舌的说他们在做傻事。一些相熟的,开始抹眼泪。
柳仟一概不管,只专心取药。直到人群突然爆发出惊天的大哭声。
“大娘,二郎!你们怎么就这么傻啊!”
“陆掌柜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来害人的!”
柳仟记得,说话的是之前跟在陆满文身后的其中一人。柳逸在时这人一直没说话,逃过一劫。
而周围的人群,看柳仟的眼神也变得不同。
柳仟并没有在意,站起身往人群中一看。马大娘和马歧山一脸菜色地捂着肚子。眉头紧皱,紧紧地抓住身前人的手,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柳仟看他们的表情,就知是药效到了。也是时间太久了,她都忘了喝下药会这样。“你们快让开。”
那人一听,当先挡在了马歧山面前。
柳仟看见,马歧山脸色更差了。
“你休想再伤害他们。”那人嘴上说的正义,眼神却充满恶毒。其他人也都警惕地看了过来。
柳仟不说话,眼看着马歧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拼尽全力,一巴掌拍在了那人脑后。“你他娘的让开啊!
说完,就用尽力气般倒在了一名旁的男子身上,“快,带我……我们去茅房。”
那人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和其他人带着马歧山和马大娘就冲出人群。
柳仟不管其他人反应,拿起刀重新开启取药,人们面面相觑,这和误食红罂中毒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片刻后这些人回到了原位,一个个重新开始手中的活。只是这一次,他们手上动作更快,再没有人说话。那些原在一旁守着的士兵,也纷纷动手帮忙。
只留被马歧山拍倒在地上的人,仍一边叫嚣着柳仟害人,一边怒骂马歧山不识好歹。然而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没有。
马歧山他们离开半个时辰后,柳逸带着邵方他们来到红罂园中。
柳逸来到柳仟面前,问道:“如何?”
“澜城的份肯定够了。”柳仟看一眼四周,“但若有其他城来人,怕是要再等等。”
柳逸看着远处一大片随风摇曳的红罂,淡淡道:“无妨,我已传信让他们带多的人过来帮忙取药。”
柳仟这才放下心来,对柳逸露齿一笑。
正在这时,红罂园门口突然涌来了大量的人人群。马歧山和马大娘的事已经传开了,不只是不同于中毒的反应,他们的气色也在一步步便好。
这些人却都被士兵拦了下来,此时已过柳逸规定的一个时辰。他们也不敢硬闯,只眼神火热的盯着园中摆放解药的桌子。园内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名士兵来的柳逸面前,眼神充满了为难,“大人,这……”
蒋经山暴脾气一起,呛道:“这什么这,时辰都过了!”他早听说了这发生的事。
柳逸却道:“阿仟待如何?”
此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临江县的百姓,一脸渴求的看着柳仟,期期艾艾的不敢说话。
柳仟眉头一皱,他们的心也跟着纠了起来。
“让他们进来吧。”
柳仟话一落,蒋经山就跳脚道:“大人,你管这些白眼狼做什么?”
柳仟摇摇头,还是命士兵放人进来。拜托柳逸看管后,她又开始手中的事。
一次放进院中的人不多,一个个排着队等着。一名官员按照柳逸的吩咐,手上拿着当地的名册,记下一个人名放一个人走。每人只能拿一份,且不可代领。
领了药的人,有的一边喝一边流泪。千百年来,亡城的瘟疫,第一次有救了。
邵方看着人群问蒋经山:“你能不让他们进来?”
蒋经山嘴巴动了动,不甘心道:“那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进来。大人就是太心软了。”
邵方忍不住递过去一个白眼,“你才知道?”
蒋经山脸一红,不敢说话。当初前往澜城的路上,军中的人也不是一开始就能相处融洽,出了不少事。
柳仟定下规矩,若再有挑起事端,破坏同袍之谊的人,便要被逐出军中。
蒋经山那时已经当上校尉,好歹能忍住,他那些脾气同样火爆的弟兄却不行。
尤其是一人进了弓兵队中,差余六艺一步,未能成为正校尉。
便认定余六艺不过是因与柳仟关系亲厚,才能当上校尉。处处与其作对,惹出不少事来,自然也违法了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