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兄弟的世界观第三次被刷新了。
那个闷声不吭的大哥竟然也是个高手。
“高手兄怎么打那个大哥了?”阿青懵懂地问。
“一定是被戴绿帽子了,俺们村的阿金你忘了,打隔壁村男人的时候和高手兄现在的脸色一样。”阿元经验老道地回应。
“哦,我记得,阿金的老婆被别人家的汉子睡了。”
阿山又拉着他们往树后躲,“别说了,大嫂又瞪过来了。”
三人以为躲得很隐秘,实则妖娆早看到了,至于他们说什么,她没听到也不关心,所有思绪都集中在火辣辣的嘴唇皮子上。
因怕莲见会看出端倪,她有点心虚,用手背擦了擦,回头准备再解释,看到两人打了起来,恼了,纵身一跃,跳到了两人中间,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一个扫堂腿将莲见扫趴下,再一转身,捉住了九歌袭过来的拳头。
“这是当我不存在?”
九歌一惊,赶忙收回拳头,单膝跪地:“请宗主责罚!”
这事本来就不怪九歌,是莲见先动的手,她分得清。
“起来吧!不怪你。”然后又看向莲见,伸出脚尖踢踢他,“你也起来。别装死。”
莲见躺在地上呸了一口血唾沫,一双眼死瞪着九歌,“我重伤,头晕,起不来。”
“使性子是吧?”
他还就是使性子了,“你扶我,我就起来。”
她拍开他的手,“不起来拉倒!”
“偏心,扶他不扶我。明明我伤的比他重,你看看我的脸都被你打成猪头了,上来就一拳,也不问个好,亏我惦记着你,怕你出事,想方设法混进来……”
她白了他一眼,“哪来那么多话。起来!”
“不起来。”他扭头哼哼。
“那你就在这待着,反正天亮了,你这猪头可以让路过的人好好欣赏欣赏。”她拉起九歌的手,“我们回去。”
刚迈脚,莲见一个蜈蚣翻地跳起,跃过去,抓着她的手不让走。
“还说不偏心,眼里就只有他。”
“放手!”
“你生气归生气,不准不理我。”
“走开!”
他闪身用力撞开九歌,抓起她两只手捂在胸口上,“真生气了。别啊,我也是想保护你才来考军校的,你不让我跟着,还不让我自己想办法啊。好,我的错。下次不敢了。这次你就饶了我。你不是很想身边那两个小丫头赢吗?我可以帮忙。”
“有九歌,不需要你。”
“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万一两人同时上擂台呢?让他分身吗?那也要他会啊。”
妖娆皱着眉头瞧着被他捂在胸口的手,抽了抽,他捂得牢,抽不回来。
“放手!”
“原谅我就放。”他怕放了,没有三五个月,她不会再理他,“你要还生气,那再打我几拳。我保证不还手让你打。”他将七彩斑斓的脸伸了过去,“用力打,打到消气为止。”
这脸已被打得很惨不忍睹了,就那么点大,该打的地方都打过了,没下手的地方了,但都是皮外伤,擦点药酒,过个几天就会没事。
打归打,气归气,但她也是留了力气的,看着吓人罢了,伤不到筋骨。
瞧他那油滑的态度,配上这么一张色彩纷呈的脸,她就气不起来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是虚的,多少有点心疼。
“打疼你了?”
“现在知道心疼了?”他郁闷地咕哝,“也不知道九歌给你灌了什么*汤了,要这么向着他。”
他越说越吃味,又拿眼睛去瞪九歌了。
九歌回他的是一副死鱼眼。
“你瞪九歌做什么,明明有错在先的是你,还有脸说别人。”
“你现在就疼他,不疼我了,你小时候明明最讨厌他的。”
“那是小时候,现在我长大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十二护卫就属九歌和莲见陪她的时间最长,几乎形影不离,九歌生来就是墨守成规的性子,莲见却是个野性子。小时候她玩心重,对什么都好奇,偏偏身为宗主在凤凰涅盘还没有彻底觉醒前,她远不如现在这么强大,只比一般儿童灵活矫健些,所以哪都不许去,但是小孩子哪有不喜欢玩的,看着外头的世界那么有趣总想出去。每次都是莲见偷偷带她出去玩,九歌却总是拦着她,不许那样,不许这样,久了她当然生厌,自然更亲近什么地方都愿意带她去玩的莲见。
可是人总会长大的,总会知道自己逍遥,富贵,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两万族人宠爱的背后是什么样的责任,她是夜氏命脉所在,容不得丝毫差错,即便莲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也不能保证她真的不会遇到危险,只是她运气好,没有碰到罢了。
随着长大,她好玩的性子也慢慢收敛了,知晓了九歌的好,他就像皇帝身边不怕死敢于谏言的忠臣,而莲见就是惯会耍宝,哄皇帝开心,狗腿到无极限的太监,不是说莲见不对,只是从族群的利益出发,九歌在身边更能提醒她身为宗主的责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