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晟和甄氏顺着他的话起身,夫妻同时向他们拜别,然后离开了昭陵王府。
待他们一走,古依儿就急着问道,“干什么这么神秘?”
“你难道没看出来?”姬百洌别有深意的勾起唇角,下巴还朝甄氏坐过的地方抬了抬。
“这北耀侯也太那个了吧?这种事用得着连自己的女人都避着?那师父去找他的事岂不是只有他一人知道?”
“确实只有他一人知道。”
古依儿有一瞬间的无语,连枕边人结发妻都防,这沈谦晟未免太那个了吧?
这是极度多疑症还是直男重度患者?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她现在也不想过问,赶紧又问起重点来,“师父他老人家可好?北耀那边有危险么?为何北耀侯会来这里?他走了北耀谁主事?”
这几个问题都是直白又犀利,姬百洌笑着看她,在她面前真是什么都不敢藏。
他起身走向她,将她从椅子上打横抱起。
“事关机密,待回房为夫与你慢慢细说。”
“……”
……。
将北耀的情况听完以后,古依儿才有些明白沈谦晟为何突然到来。
同时对他和无名师父精妙的布局也深感赞同和佩服。
师父他老人家是真的厉害,连那种办法都想到了。
也难怪沈谦晟缄口不提,这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失败的风险。加上沈谦晟明里暗里有歧视女人的嫌疑,所以他不愿意提,只表示她家洌知道。至于是否要与她说,这就取决于她家洌对她的态度了。
这老头,心眼多不说,还挺死板的。
对沈谦晟的为人有了一些了解后,她突然惆怅起来。
“唉……”
“想什么?”听到她重重的叹气声,姬百洌眯起了眸子。
“彩蝶和沈公子的事,怕是前路堪忧,我瞧着北耀侯的性子,完全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宁儿早已下旨赐婚,就算沈谦晟有不满也不会抗旨。”
“话是这么说,可圣旨上只写了‘择日成婚’,又没说具体时间。万一沈谦晟一辈子都不给他们办婚事,那他们两个一辈子这样?如果他们有一方感情不坚定,我还可以劝说他们分手,可他们两个人走到一起实属不易,我们都是看着的,要彩蝶一辈子不清不楚的跟着沈少源,就算她心里无所谓,我也会替她感到不值。”古依儿越说越有些激动,“你看看北耀侯的态度,虽然他来这里只是片会儿功夫,可他们夫妇嘴里提过彩蝶的名字吗?别说不提,就是我故意在他们面前说彩蝶是我的朋友,他们都罔若未闻,完全不予理睬。”
“总会有转机的。”比起她的怨念,姬百洌却是异常的淡定。
倒也不是他冷漠,如果他真不想管这事,大可以在她抱怨时就打断她。古依儿也知道他的性子,只是对他如此淡定表示看不懂。
“转机?你不会说要等孩子出世,彩蝶必须生出儿子才会被北耀侯认可吧?如果真是这样,就算彩蝶生出儿子,我都不赞同她嫁去北耀!他沈谦晟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因为他是北耀侯,所以他家的女人就必须得低贱做人?他家那么有能耐,还娶什么女人,不如都娶老母猪回去算了,想杀想剐随便,还可以给他家一窝一窝的生!”
听着他激愤的话,姬百洌真是哭笑不得,一手搂着她、一手抚摸着她圆圆的大肚子,“好了,先不要为此事动怒,待彩蝶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对了,我先前就想问的,北耀侯没见到沈少源,是不是沈少源和彩蝶搬出沈府了?”
“应该是。”
“可恶!”古依儿更是气不过,接着就道,“不行,彩蝶预产期就这两日,她若是在沈府生产,有沈夫人帮衬着我还能放心。眼下他们搬出去,要是出什么事,谁能在他们身边搭把手?”
“现在去?”姬百洌眉头蹙起,不悦的盯着她肚子。
“也不是现在去,但彩蝶生孩子的时候我们肯定要去。不但我们要去,我还要尽可能的多叫人去!除了我娘外,我得去跟皇嫂通个气,让她也能够出来。我要让沈谦晟夫妇知道,就算彩蝶不被他们认可,一样有人为她撑腰!”古依儿挺着背说得气势磅礴,宛如要带领一批人手前去与人打仗似的。
姬百洌扭开头闷咳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然而古依儿并非虚张声势,而是说做就做,立马就把红桃叫进了房里,让她派人迅速去宫里。
至于姬百洌,还是一如既往的由着她。明知道阻拦无用,还不如跟她一同看热闹。
……
翌日
古依儿还在睡梦中就被红桃唤醒。
沈少源派人来请他们前去,说是有急事。
正巧今日姬百洌没去早朝,洗漱过后夫妻俩即刻前往沈少源在外置办的宅子。
他们的新家比起其他府邸来说很是窄小,连悦心阁一半面积都没有,不过他们提前了好几个月置办,虽然家小,但布置得也精致。
正如他们想的那般,杨彩蝶要分娩了,沈少源焦头烂额,一会儿跑产房里守着,一会儿又跑出来指点下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