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去!”
古依儿哪会不懂他的意思,红着脸把他推开,然后拉着他往大门急走。
虽然他们知道沈衍‘负伤’是怎么一回事,但也乐意他如此。
这次隋媖贞的事搞得如此轰动,有个人受伤更加具有说服力,不是吗?
……
“太傅,你忍着点哦,很快就没事了。”
“嗯。”
卧房里,沈衍赤着膀子趴在床上,杜青缘手里拿着药瓶给他换伤药。
从广安寺回来,沈衍几乎没下过床,杜青缘一直记得姬百洌说的那句话,‘没有一年半载恐怕好不了’。
自责的她除了给沈衍煎药拿吃的外,其他时候都寸步不离的守在沈衍床边,就连昨晚睡觉都是在沈衍床下打的地铺。
沈太夫人和沈夫人得知沈衍受伤,一开始都紧张不已。
在经过沈少源一番安慰之后,也不知道他对沈太夫人和沈夫人说了些什么,反正沈太夫人和沈夫人今日一整天都没出现。
她们没来,杜青缘也没在意,现在的她一门心思都在沈衍养伤的事情上,根本顾不了其他。
再说沈衍的伤,严重不严重也只有他自己和某些内行人才知道,但在杜青缘眼中,那可是真的很严重。
他一身皮肉本来就比常人白皙,从山坡上滚下去,还要护着怀里的人儿,免不了受些剐蹭。而这些剐蹭,出现在他皙白的肌肤上更加显眼,就跟受过重刑似的,杜青缘真是看一次心中的愧疚感就加重许多。
特别是看他翻身都很吃力的样子,好几次都差点落泪。
这些伤可都是为她受的啊……
她也顾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门心思要把人照顾周到,好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给沈衍搽过伤药后,又给他穿上衣裳,再扶他坐起身靠着床头。
“太傅,我去厨房看药煎好没有,你不要乱动啊。”
目送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刚刚还一脸难受的男人瞬间勾起唇角,心情是说不出的愉悦。
杜青缘刚离开,戏谑的笑声就从门口传来,“衍弟真是好享受。”
看着来人邪笑的面孔,他立马拉长了脸。
沈少源也不怕遭人嫌弃,大摇大摆的走到床头边,把他从脑门顶打量到脚板心,“啧啧啧……我真没看出来,原来衍弟的身板比女人还娇弱。”
“你来做何?只为取笑我么?”
“哈哈……我可是专程给你带消息来的,免得你冲动好事伤害纯洁的无知女孩。”沈少源一边笑一边朝他胸口轻捶了一下。
他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沈衍立马就感觉到此事与杜青缘有关,顿时沉下俊脸,“你此话是何意?谁说我要伤害她?”
“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沈少源在床边坐下,虽然打趣的神色十足,但也没有要吊他胃口的意思,“我刚从我家彩蝶那里听来的,你看中的那个丫头非但不懂人事,而且连女人都不算。”
沈衍狠狠的愣了片刻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眸子不由得放大,“你是说她……”
“不是我说的,是我家彩蝶无意中知道的。”沈少源又用手背拍了拍他胸口,“兄弟,你还是别太心急,多忍忍哈。”
沈衍脸色有些黑。
放在身侧的双手都不由得攥紧。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咦,沈公子来了?”杜青缘端着药碗返回房里,见沈少源在,一边招呼他一边朝床边走去,“太傅,药煎好了,你快趁热喝了。”
“衍弟,我走了,有何不懂的欢迎你随时来请教。”沈少源赶紧起身,临走前还不忘拍拍沈衍的肩,笑得邪里怪气。
沈衍脸色仍旧很黑,只将眸光投向端着药碗的女孩。
杜青缘赶紧福身,“沈公子慢走。”
等沈少源一离开,她见沈衍纹丝不动且神色怪异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好奇,“太傅,沈公子来做何?你脸色怎如此难看?是不是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沈衍紧抿薄唇,盯着她的眸子不由得敛紧。
杜青缘以为自己猜对了,又接着安慰他,“其实沈公子就是那样的人,他说的话有一半都听不得,你可千万别当真。而且你现在有伤在身,应该要静心养伤,不要受他影响误了身子。”
她微微弯下腰,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唇边。
然而,沈衍微丝不动,仿佛没看到她喂自己喝药的动作。
“太傅,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不高兴了?”被他幽深的眸光盯着,杜青缘又不解又有些委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要是觉得我没服侍好你,那我就去夫人那边请个人来……”
“不用!”沈衍冷声打断她的话,接着喝下了那勺药。
就在杜青缘想接着喂他第二勺时,他突然抬手托住药碗。
无意中碰到她的手,他才发现她手指冰凉,脸色瞬间比刚才还沉冷。
“太傅你别动……”
“我自己来。”
不等她再开口,他带着几分霸道夺下药碗,也没有一勺一勺的服用,而是就着碗沿几口咽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