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义心里那股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冒了上来,怒道:“你个蠢货!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叫上一个外人?而且还把他留在了现场,你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萧鸿飞咳了两声:“我警告了秦容不要多管闲事,谁知道他会那么蠢,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把自己也拖下水。”
“要是警告有用的话,这世上还会有知法犯法的人吗?你的脑子都被狗吃了吗?!”
薛氏出言相劝:“事已至此,你再骂他们也没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
萧弘义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到这两个蠢货儿女。
他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冷静了会儿,随后说道:“回头我就去找秦容谈一谈,看看他是什么态度,若是他识趣的话,咱们就给他点好处,让他闭紧嘴,但要是他不识趣……”
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眼中泛起寒光。
静安候府他不敢动,但换成一个毫无根基的秦家,他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
唯一让有点棘手的地方,是秦容考到了榜首。
甲等第一名,这个好成绩足以让他扬名一方,至少在短时间内,秦容这个人都会成为青山府众多学子议论的焦点。
若是秦容在这个时候出点什么意外,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萧弘义捏了捏拳头,希望秦容能识趣,否则他也只能冒险而为了。
萧淑儿的目光闪了闪,似是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因为畏惧而咽回去。
此时的秦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萧家人心头的一根刺。
他正在和唐蜜收拾行李,他们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家,尽快把秦容考上榜首的好消息告诉秦家人。
唐蜜的心情特别好,一边干活一边哼着小调,就连睡觉的时候,嘴角都微微上扬。
秦容低头看到怀中娘子含笑的睡容,感觉这么多年来的寒窗苦读都是值得的。
原本他只想考个中规中矩的成绩,最好就像他在县考中的表现一样,能进前几名,但又不是第一名,能让人知道他,却又不会太过在意他。
他要低调地通过府考,等以后去参加会考时,再竭尽全力去考出个好成绩。
因为他知道自己根基太浅,身后无人仰仗,过早暴露实力会引来某些小人的嫉妒,甚至是陷害。
在没有自保的能力之前,低调是最好的保护色。
但是萧家兄妹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提前暴露实力,让自己一举拿下榜首。
只有拿下榜首,他才能让萧家有所顾忌,不敢随意对秦家动手。
可这只能治标,不能不治本,他还是得再想个办法,彻底了断萧家带来的麻烦。
……
次日天黑没亮,秦容和唐蜜就带上收拾好的行囊,和秦印一起吃完早饭,就驾着牛车离开了客栈。
路上他们顺带去了一趟开赌盘的地方,秦印拿出竹签,得意洋洋地笑道:“一赔十,我当初压了十两二十文,翻十倍你们现在得给我一百两加两百文!”
赌盘的负责人脸都绿了,一百两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要他们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无异于是在割他们的肉。
负责人很想耍赖不给,但他看到秦容也在,秦容作为新晋的榜首,负责人不想开罪他,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将一百两银子连同两百文钱全部给了秦印。
秦印摸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笑得合不拢嘴。
他小心地把钱收好,两只眼睛都在发光,这么多的私房钱,他要发财了!
等萧家夫妇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他们想去找秦容谈谈,却被伙计告知秦容早已走了。
萧弘义很想立刻就追上去,然而儿子的病还没好,暂时不便动身,他只得按耐住性子,和薛氏一起留在客栈照顾儿子。
赶了一整天的路,秦容唐蜜秦印三人终于在半夜顺利回到春江镇。
夜色已深,秦容和唐蜜不方便回东河庄,于是就跟着秦印去了大伯家,准备在大伯家借住一宿。
三人到家的时候,秦镇山和郭氏还在睡觉。
夫妻两人听到敲门声,连忙披上衣服去开门,他们看到门外站着的三个人,都万分惊喜。
“你们可算回来了,快都进来!”
三人进了屋后,郭氏也不睡了,随便穿了件厚衣服,就去灶房烧水,顺便下了一锅面条。
她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进堂屋:“你们赶了一天的路,路上肯定没吃什么热乎东西,赶紧把这碗面吃了,吃完就去睡觉,有啥事明早再说。”
郭氏这一番话让秦镇山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没好气地瞪了郭氏一眼。
就她嘴快!他刚才还想问问三郎考得咋样呢!
秦容三人的确是饿了,端起碗筷就埋头吃了起来,郭氏心疼他们三个孩子,还特意在每碗面条底下都卧了两个鸡蛋。
吃完热汤面后,三人简单地洗漱一番,倒床就睡。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唐蜜和秦容洗漱好了,一起去堂屋,发现郭氏早已经将早饭做好,小米粥和鸡蛋饼,都是精细粮食。
郭氏见到他们来了,赶紧招呼他们坐下。
她一边盛粥一边说:“阿印那个懒鬼还在睡,你们先吃,不用管他。”
唐蜜连忙伸手去接碗:“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都是一家人,讲什么客气?”郭氏飞快盛好粥,摆在她们两人面前,“赶紧趁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