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时,数完剩下的钱,还剩一百零七。七块带在身上,剩下零钱凑成的一百块锁在抽屉里。她今天回来路过一家杂货铺,特意买了一把锁回来。
半夜的时候,潘婧被饿醒。
屋里关的密不透风,还发着一股子霉味儿。其实她刚进来就闻到了,但现在习惯一些,便觉得不是问题。
从口袋里翻出一只馒头。明明下午还是软乎乎白生生的模样,现在却已经发干变黄了,外面结了一层壳,摸上去跟人身上的死皮一样。
潘婧将外面的掰下,就点水化开,喂进嘴里。
一块钱一个的大馒头,她还真舍不得浪费一丁点儿。
花了三天功夫,终于把伤养的差不多了。手臂上曾经密集的伤口,如今已经变成了淡粉色的浅淡疤痕,如果不留心看并不太看的出来。
至于背上的,她摸了一下,结了一层厚厚的痂,这几天有些发痒。
因为没有手机,所以她专门买了闹钟回来,定了个第二天早晨五点半的闹钟。
她住的地方离会所很远,光是公交转车就得来两趟,路上花费的时间,如果运气好不堵车的话,就是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如果运气不好,两个半小时也不是不可能。
到了会所之后,潘婧直奔十五楼。
璐姐今天换了身衣服。墨绿色的低领裙子,长度只到膝盖上十五厘米。黑色的腰封,勒出一截儿细巧的腰来。应该是起的太早还没睡好,这会儿正一边抽烟一边哈欠连天。
看到她进来,也只是眼皮子略微抬了一下:“早啊。”
说完上下打量她一眼:“就穿这?”蓝t恤配黑裤子,活脱脱劳动妇女刚进城。
潘婧推门进来,说:“还没来得及买别的。”她不敢说钱没有了,毕竟自己已经欠她够多,不敢再有别的要求。
气氛有些冷,潘婧缩了缩脖子:“我伤差不多好了。”
陈璐依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摆了摆左手:“过来我瞧瞧。”
潘婧走过来,将胳膊抬起来给她看。
浅浅的指甲长的伤疤,无伤大雅。
“别的地方还有没有伤口?”陈璐问。
“背上还有一个。”潘婧轻声回答。
“大么?”
“还行,结痂了。”
“衣服撩起来,我看看。”陈璐似笑非笑,但说话的语气却容不得人拒绝。
潘婧转了个身,背对向她,将衣服下摆撩起来。
蜈蚣样子的伤口,当初应该是缝了针的,看上去有些可怖。
陈璐看了几眼,帮她把衣服放下。同时从桌下拉出一把凳子,敲了敲:“先坐。”
等潘婧坐下了,她才慢悠悠开口----
“我这儿没什么规矩,但有几点先跟你讲清楚。”
“第一,我们不拖欠工资,该是你的,立马会给你。但□□分成,我六你四。别觉得亏,我比起别家还算不错的。”
“第二,这种事情终究上不得台面,平时给我低调点儿,别在外面宣传,要是传出去了……我后面的靠山,比你想象的都大的很。”
她翘起二郎腿。
潘婧点点头,所有她说的她都听的明明白白。
“这一个星期,你先从服务员干起,不用出台,最多陪客户喝喝酒唱唱歌,偶尔被摸腿了也别给我拉马脸,想做的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这几句话,陈璐倒是多了几分商人的样子。
“去吧。”陈璐掸了掸烟灰。
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