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问句,但魔主红莲已经很是肯定地伸出了手,甚至手指微屈,像是已经在召唤一般
但,花子夭很是正经地摇头。
魔主红莲收回手,背在身后, “就是本座方才向阁主所说的赤符啊!”
花子夭嘲讽,“魔主你出门都不带脸的么?”
魔主红莲面不改色,“一般是要带的,可是想着今日是来故人阁,便也就放下了,想着本座同阁主最好是坦诚相见的好。”
“而果然不出本座所主此番可是十分坦诚!”魔主红莲话里夹枪带棒的,语不饶人。
“更何况赤符是本族至宝,一母符双子符,母符一呼,子符必然乖乖回来,现在本座向你要,可不是要听你谈条件。”
赤符最终还是回到红莲手里,花子夭也并非贪得无厌之人,赤符于他意义不大,还不如白莲来得更有价值。
魔主红莲离开时,别有意味地看了花子夭一眼,不说大一,就连花子夭也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但仍然是面不改色地保持着表情,一副我很懂的模样。
待红莲离开之后,花子夭冷声道:“此事本尊自会安排,届时本尊对你另有打算。”
不论何种打算,大一垂首,“是”。
两人同行了一会儿,花子夭突然开口道:“你先下去罢,本尊想自己走走。”
大一一愣,不再多言,兀自隐去身形,离开花子夭。
花子夭在原地立着,待大一离开之后,才抬步走向阁中那翠绿的一隅,竹生居。
花子夭到竹生居时,敕若正端坐在那青石台上,望着一小方天空,静静地不知在想什么。
如往常一般,花子夭还未靠近,敕若便已先出声,“施主。”
花子夭还未来得及走过去,便见敕若已经站起来,朝屋内走去,还微一欠身,作出“请”的姿势。
进屋后,敕若倒是颇有待客之道的为花子夭倒了杯茶,而后看向花子夭,静静等着花子夭开口。
“你方才在想什么?”花子夭问道。
敕若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问,一愣,随即道:“只是感到一些妙处。”
作者有话要说: 改,我等一会儿就会发现我的下两章就跟写岔气儿了一样,不知道冒出来了个什么章啊!可能再也见不到第十八、九章了~
☆、第十八章
“哦?”花子夭眉梢一挑,“何种妙处倒是说说。”
敕若沉吟了一会儿,笑道:“不可说。”
花子夭垂眼,轻笑,“这答得倒是极妙。”
敕若转过身,看向花子夭,“施主可是有话对小僧说?”
花子夭道:“那日你说想要离开故人阁,如今看来,本尊倒觉没有什么。”
敕若点头。
“本尊信你,”花子夭说道,“但若是现在能立刻留下佛心,本尊定会不遗余力留下。”
敕若不发一语。
花子夭说完,站起身,“过几日,便是除夕。除夕之后再走罢!”
敕若亦不知人间除夕是如何样子,他虽不喜喧闹,但想着若是在除夕夜里沾沾喜气儿也是好的,于是点了头。
花子夭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敕若从窗往外看去,花子夭艳红的身影在深翠的竹林间显得异常突兀。
翌日,竹生居迎来旧人新客。
大一走进来时,玄衣厚重,立于青黑的竹林之间竟有着一丝怪异的和谐,敕若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施主。”
大一点点头,“小师父在,竹生居住得可好?”
敕若实话实说,“故人阁待客有道,小僧在此住得很好,多谢。”
大一进了屋,像是克制着自己般只直直垂眼盯着手中捧着的茶碗,不发一语。
敕若见状,微叹,“屋中陈设应是丝毫未变,请施主进来,怕是更触景伤情。”
大一闭上眼。
敕若坐在他对面,揭开茶盖轻碰了一下杯沿,发出细小“叮”的一声。
但敕若却是说中了他的心思,这么多年来,他不敢走进这屋中,到后来,他甚至不愿靠近这里,直到现在,他甚至宁愿一年在外到处奔波,也不愿回到故人阁。
他以为这里的每一寸草木,都是他挫骨扬灰的悔恨与心痛。
这一次回来,竹卿也不再叫竹卿,那屋外悬挂着的“竹生居”三个字,龙飞凤舞的,想也是花子夭兴起时的手笔。
他鼓足勇气再次走进来,不用再前进一步,满目的绿便已经将他所有的勇气打败,他这么多年的逃避,自以为坚固的心防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屋中哪里还有那双倨傲不可一世的眼睛,一寸一寸扫过他,直叫他心上发软。
如今一双陌生的桃花眼自含三分情地定定看着他,带着慈悲和淡然。
他真想杀了他。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上好的青瓷,点着几片竹叶,大一心中一痛,有些强颜,“连茶杯也未变,这倒是他以前最爱的一套茶具。”
敕若点头,坐下来,“施主说的是,花青?”
大一放下茶杯,生怕自己再一个不小心给摔碎了,“你知道?”
敕若道:“花竹卿卿渺渺意,听人提及过。是施主的故人?”
大一点头,“他可不像你如此有待客之道,这茶具常是我在用,泡好茶给他端到手上。”
“物是人非。”敕若淡淡道。
大一浑身一颤,猛抬眼看向敕若,嘴唇不停蠕动着,最终却是一脸死灰般垂下头。
对着敕若那张始终神色淡淡古井无波的脸,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