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购散股啊……出多少收?”
电话那边的人报了一个数字。
杨越嗤笑一声说:“那先放着吧,要是再联系你,你就吊着他,并把林叔也在联系你的事情透露给她知道。等她出到一个让我满意的数字,你再联系我。”
挂了电话,杨越继续浇花。
杨老先生生前最大的爱好,除了看书写字,便是养花。杨家的花房大半都是他亲手种植,其中尤以十几盆珍贵的兰花为甚。这些花先前皆是杨老先生亲手打理,如今他不在了,杨越便请了一位种养老师,跟着他学习如何打理这些娇贵的兰花们。
柴非去上课不在家的时候,他要么待在书房要么待在花房,一待便是好几个小时。
但悠闲的时光没过多久,很快便有客人来访。
来人是个急性子,听到管家祥叔说杨越在花房后,脚步转了个弯直冲去他所在之处。待其风风火火的赶到花房,杨越他还在慢条斯理地洗手,微微笑道:“蕙姐,好久不见。”
来人一身军装,剪着利落的及耳短发,五官秀丽。她的眉毛很浓,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呈现另外一种不同的女性之美。
包雅蕙隔着几步距离打量着杨越,随后满意的点点头,大笑着几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不错啊杨越,长大了就是和小时候不一样,现在真是一付人模狗样的样子。”
杨越深知她的性格,微微压低肩膀卸去她拍打自己一半的力道,“蕙姐还是这么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打招呼,去书房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往前走两步,准备带着她往花房外走去。
“去什么书房,你不嫌麻烦我还懒得走路。”包雅蕙一脸鄙视的看着他,随手指指花房内供人休息的藤编桌椅,“我时间不多,就去那儿说吧。”说完也不管杨越的回应,径直往那边走去。
两人坐定,杨越直接给她倒了一杯备在花房里的矿泉水,而包雅蕙则将手中的文件丢在桌子上,扬扬下巴:“这给给你的,打开看看。”
杨越拆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甲方包多金愿意将自己手中持有杨氏集团百分之八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乙方杨越。协议的最后,甲方包多金已经签好自己的大名,只要杨越再签名,再去工商局变更,协议便可正式生效。
翻看完文件,杨越微微皱眉道:“蕙姐,这是什么意思?”
包雅蕙挑眉道:“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当然,股份不是白白转让给你的,还有另外一个条件。”她又递给杨越一份文件,随即抛下一枚炸弹。
“这是婚前协议,你看一下。要是没有问题的话,两份文件你可以同时签下,签完我们就去领证。”
杨越:“……”
纵使他心理素质强大,也被包雅蕙这段话惊得半晌无言。过了好一会才消化其中的意思,勉强挂着笑容说:“蕙姐……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是认真的。”包雅蕙极其淡定的喝一口水,双臂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你知道,我快三十岁了,老头子最近一直在催我相亲结婚,我不同意,他就天天在家装病,寻死觅活的,腻歪透了。”她无所谓的挑眉,“反正都是结婚,和谁结都无所谓。反正我们很熟,老头子也和我提过你,不如就你了。”
包雅蕙看着杨越的眼神很冷静,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倒像是经过客观的评估比较之后,才下的这个决定。
杨越无奈:“蕙姐……”
“先别拒绝。”包雅蕙抬手止住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和我结婚,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我记得杨叔叔的遗嘱说过,你大学毕业了就可以正式接管杨氏集团,但现在呢?”
杨越渐渐收敛起笑容,眼神逐渐锐利起来。
包雅蕙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继续说:“你大学毕业都四年了,可是你到现在……你要是和我结婚,老头子手里的股份悉数转让给你,并且帮你夺回杨氏集团的控制权。当然,让你和我结婚,并不要求你履行夫妻义务,我们各过各的就好。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介意你养着,只要不让别人发现就好。”
“至于这段婚姻,我个人觉得期限七年足矣。七年后,我们就告诉我爸感情不和离婚,到时候一拍两散,两不相干。怎样,既能解决我被逼婚,又能帮你夺回杨氏集团,一举两得不是吗。”包雅蕙扬唇一笑,从容自信。
杨越也笑了。
他合起手中的文件扔在桌面上,并不接这个话题,目光透过她又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抱歉,我不会答应的。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小时候我的家庭是什么样,想必你也清楚。我对联姻是深痛恶觉的,更不会重蹈覆辙。蕙姐,我尊敬你,一直拿你当我姐姐看,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会因为你这个所谓的提议而到此为止。”
“杨越,我希望你能明白。”包雅蕙闻言,收起吊儿郎当的笑,认真看着他,“我和你,与你父亲和陶女士是不一样的。我很抱歉这么突然又冒昧的提出这个提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
“蕙姐……”
“小越。”祥叔推开花房的门,见二人还在说话,抱歉的笑了笑,随即道:“晚餐做好了,雅惠小姐要和我们一起用餐吗?”
“谢谢祥叔,我不……”
“柴小非回来了?”杨越立即起身,俊美的脸上真真切切的带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