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方鸣本来就防备着他,瞬间滑开距离,抽剑迎上去。须臾,三道黑影从暗处闪出来,加入战团。洛云息背靠门凝神看向场中,南游尚有余力,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不致受伤。
四人缠斗成团,光线慢慢暗下来,洛云息渐渐看不清他们的身形。
三柄剑从三方齐刺过来,季南游纵身跃起,立于剑尖,抬腿扫向对方脖颈,两人中招伏地,季南游落地,两手一合一翻,把李方鸣的剑夹住,脚尖点腕,缴了他的兵器。突然,他耳廓微动,捕捉到不寻常的声响。
远处传来尖利短啸,“敌袭!”
数支羽箭破空而至,其中几支被两柄斜掷过来的剑击落,剩下的直直地朝着洛云息胸口飞去。这时,李方鸣的剑夹在季南游手里,五个暗哨,两个倒在地上,两个从暗处现身疾奔,还有一个刚被踢伤了手腕。只能说偷袭者时机抓的不错。
李方鸣大惊,出于侍卫的本能,反身就要扑向洛云息。被季南游抢先撞离,挥臂挡开两支箭,一把将最后那支牢牢地攥在手里。箭镞距离洛云息胸口仅半寸,尾羽还在轻微的颤动。
做这个动作对他很不利,等于是把后背无防备的暴露给对手。洛云息反身转到他背后,李方鸣众人聚集在他周围,警惕地防备。季南游转过身来很不合时宜的想笑,这到底是要保护谁的?扯过人拉到自己后面,“云息,你进屋去。”洛云息依言退回房内。这数人中他最弱,又是敌人的目标,留下只能当靶子。
外面传来兵器相碰的声音,铿铿锵锵不绝于耳。有人低叱,有什么钉在门板上,“咄咄”作响。屋里点着昏黄的灯,李忘睡在榻上,洛云息给他掖了掖被角,庆幸之前在药里加了安睡的东西。从床下拖出离家时带着的木箱,打开锁,满满地全是机括匣子。上下两个粘叠成对,每四对粘并成排,底端有拱形的活动抓手。这些是他数年来仿着神工阁的机括改制的,摸索了几年才总算摸到点门窍。不知道拆了多少“小玩意”,其中乌龙事数不胜数,为这没少挨洛云啓的数落。
铁质箭头拜托洛云啓找人打好,箭杆自己动手削,每只机匣都仔细调试过,力求完善。隔段时间他都会拿出检测。这是漫长的禁闭生活中仅有的娱乐。
浓烟从门缝里窜进来,火光映的窗纸上明明灭灭。洛云息把储在缸里的水浇到门窗墙壁上,浸湿帕子擦了擦李忘的脸,低声唤道:“士哥,士哥。”
“唔……小晞。”李忘呛得咳嗽了几声,清醒过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有人来捣乱,我出去看看。士哥掩住口鼻,别吸进太多烟尘。”
“你别去。再等等。”李忘拉住他,“外面这么混乱,冒然出去不妥。”洛云息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士哥。我会小心。”
“云息!”季南游踹开门,抱起李忘,“快走!火里不知扔了东西,我撑不了多久。”
“这样走不脱。南游,你要替他们所有人挡片刻,能做到吗?”
“给小爷把剑,没问题。”
“好。把大块头换进来。介时以名为讯,伏地。”
季南游点头领会,出去御敌。须臾,李方鸣满脸烟尘跑进来,剑到了季南游手里。
“发令,让你的人都进来。”洛云息把黑木箱搬到他跟前,“底端可扣在左臂上固定。一发四支,共三次。”
李方鸣明悟,发出音调奇怪的短啸。侍卫听令疾撤入屋,季南游一人当关,把所有敌人挡在门外。洛云息命他们两人半跪于前,自己跟其余三人站于后围成个半弧的形状。按一至五编号。手脚极快地调整他们胳膊折线的角度。
“南游!”
季南游听讯,横剑一扫逼开数人,身体贴地狼狈地滚了几下。
“射!”随着令下,闷重机弦声响起,短弩划开迷蒙的夜色,带着令人牙酸的啸响袭向场中站着的数人。
“二、三。”“一、五。再。”“二、三、四,空。”……
“南游,左后。”季南游运剑掷出,把企图逃离的一人穿胸刺伤,倒地不起。
“嗖嗖”声不绝于耳,直到所有的弩箭告罄才停下来。
嘈杂止息。洛云息把李忘搀出屋子,李方鸣众人彼此相扶也快步走出去。季南游捂着胸口拄剑喘气,踉跄地从堆生死不明的蒙面人身上搜出解药分给大家。“点的啥玩意,熏得小爷头晕眼花的。”
“南游,还好吗?”
“没事儿。”
“士哥,你要不要紧?”
李忘摆摆手咳嗽了几声,示意自己没事。随手擦干净洛云息脸上沾着的灰尘。李方鸣吃下解药,恢复了行动力,上前揭开袭击者面巾,查探伤亡。八人都还活着,身上或多或少都扎了几支,昏迷不醒。估计是箭镞上涂了麻药。
洛云息:“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来?”
李方鸣:“大人很快就到。”
“他来做什么?”
“轮班时辰已过,这边没去人报信。大人心知有异,定会亲自带人来。”
☆、谁是谁的劫难?
果不其然,最多半柱香,散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顾瑜瑾一袭黑衣,领口微敞,奔在最前,刀刻般英俊冷硬的五官上笼着冰霜之意。马还没停稳,就飞身落到洛云息面前,扯过人上上下下地确认,用力地抱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的恐惧和惊惶如此明显,洋洋洒洒的从目光里泄出来,沾得洛云息全身都是。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