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对于这一世的他来说,阿息是长生不老的了。
那个人,将永远与他同在。
陆生紧紧抱着他,他明白阿休已并不在意他是否说了谎,能否再救回阿息,但他心里却出现了更深的恐慌,就像陷落地一般吞噬着他的内心。
看开生死,这究竟是深到极致的执念,还是真正的逍遥洒脱?
恐怕连阿休自己也不知道。
……
死去的阿息将保留他在阿休心中最美的样子,恰似窗前的白月光,心中的朱砂痣。即使阿休待在自己身边,但心里那一块只属于他们兄弟俩的秘密花园,他可能永远也闯不进去。
阿休蜷在他的怀中,望着窗外的雪景。物极必反是世代不变的真理,这几日雪花陡然纷繁了很多,或许,过几日就会变小了吧?那些哀伤痛苦也是,总会有随时间流走的一天。
“陆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良久后,他调皮一笑,亲上陆生的嘴角,“你把你妈妈曾给你念过的那些诗再念给我听听。这是惩罚。”他把头枕上陆生的心头,感受那强劲有力的心跳。
真好啊,活着。
虽然他说着放开了,但如果要选择,每个人都希望是活着吧?
陆生怔怔地看着他,随即扯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而后越扩越大。他笑着,像是要把所有眼泪通过笑声蒸发得一干二净。
“你确定你想听?”他难得地促狭着看着阿休。
阿休不明所以,“念吧,我听着呢。”
陆生突然翻身而上,在阿休身上做着俯卧撑,两人身体相触,碰撞着出零星的火花。
他吻上阿休的额头,每说一句,就往下亲一分,直亲到嘴唇。
每次做着俯卧撑欺身而下时,他都会准确无误地找到阿休双唇所在,撬开他的牙关,与他缠绵相吻。
阿休红着脸,听着他的轻语,感知着他嘴唇的温度,像是由此,真正靠近了陆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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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一定要爱我,那么除了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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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有别的理由。请别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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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她,因为她的笑,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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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轻柔细语,还有她的聪慧灵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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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投合我意,契合我心。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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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确给我带来喜悦放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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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亲爱的,那些被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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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会因你的改变而失去意义。而那被雕琢装饰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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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空虚贫乏至极。也不要爱我,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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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干我泪脸时你心中那温柔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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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久受你的抚慰时,一个人或许会忘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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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此,她也将永别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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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因为爱本身。
这样,你就能永恒无尽地爱下去。】
可笑的是,最喜欢勃朗宁夫人十四行诗的母亲,却没有参透爱情的真谛,以为父亲是真的爱她,不为容貌举止,只为爱本身,只因她是她,只因她的灵魂。于是她在那虚假的爱情中越陷越深,最后堕入无边的黑暗。
“什么爱不爱啊……真是……”阿休别过泛着红晕的脸,觉得心跳正在不受控制地驰骋狂奔,他总算知道陆生先前那眼里的笑意从何而来了。
陆生凑到他耳边,低声轻笑,“阿休,你是我的全世界,但全世界都比不上你。”
“砰”地一声红心击中,阿休可以适应身体的相融相贴,但他永远无法抵抗灵魂的相亲相近。
他想爬起身来,但又被陆生摁在身下,“阿休,白日还很长,我还有很多情诗,要念给你听。”
耳畔,细语温柔,点滴入心。
墓碑旁,半好的修文拿着酒,不断地灌醉自己。
他已经受够这个世界了,到处都是垃圾、虫子、怪病、辐射、黑暗。这他妈根本就不是人该活着的地方!
“咕噜……”烈酒入肠,那浓重的味道刺得他流下泪来。
“躲在这喝酒?”joe坐下,也拿起一罐酒,灌入嘴中。
“嘶——这么烈的酒,你也不怕再烧个昏迷不醒。”joe皱着眉。
“这样正好。”修文的脸上没有神色,像是重新缩回了那个十五岁少年的冰冷壳里。
“修文,你有想过吗?你……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joe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把一切说清楚。
“……”修文继续靠着墓碑喝着酒,并不看他,也不应声,时而拂去落在眼上的雪花。
“我也不想说什么嫂子在天上也会担心你的鬼话。”joe有点烦恼地挠挠头,“但是你想想嫂子当初是为什么喜欢你,还不是因为你的男子汉气概吗?!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算个什么样子?没了爱人和孩子,就丧失了活的动力,行尸走肉般的,也不怕嫂子笑话你!
不管怎么说,这一路我们走过来了,也看了很多事。小猫不是说了吗,虽然人死后魂种重回天地,记忆被日月山河冲洗地一干二净,但灵魂毕竟还是以前的灵魂,她们会有数不清的轮回和来世,并不是这样就死绝了。这样想,不是也很好吗?”
修文拿着酒瓶的手顿了一顿,“……”
无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