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怎么办?不如让臣一
刀杀了她,一了百了,免得他日祸害皇上。”轩辕辰风跨过了几具尸体,到了云雪裳的身边,皱起了眉,低声问道。
这女子也是个水性扬花之人,先有安阳浔,现在居然只这些日子,就和沈璃尘那贼人勾在一起,白费了三哥一番心意,实在可恨!尤其是昨日,她居然打开了暗室之门,差点让他们的计划泄露!他举起了手中的刀,就想狠狠一刀斩下去。
“出去。”
当那寻亮的刀锋快到云雪裳的腰上时,安阳煜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轩辕辰风不满地收了刀,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退到了一边。
“三哥你就是忒心软了些,对绮……那个这样,对这个也这样,女人有个啥滋味嘛?我就不要女人,我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又不少块肉!难怪妹妹说你是个情种,就知道女人女人。”
轩辕辰风见他只沉默地站在那里,又忍不住叽咕了起来,语言倒是充满了大不敬,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怕安煜的家伙。
“你还要姓轩辕么?”安阳煜突然问道。
轩辕辰风怔了一下,便大声说道:“为何姓不得轩辕?总不成全天下轩辕姓的人都要改了?这是我爹给我的姓,我们轩辕家不和太后一家是一族,皇上还是分清的好。”
这倒是这些天来听起来最悦心的话了,安阳煜挥了挥手,低声说道:“去吧,朕自己静一会儿。”
轩辕辰风这才收了刀,大步往殿外走去了。
他和他,十岁相识,十二岁结为兄弟,至今,也整八年。
一个被王室遗忘的王子,一个没落的贵族,有说不完的话,有喝不完的酒,也有比试不完的武艺,只是,命运不会让他们只做那人后的快活人,要把他们推向这权力的巅峰。
又有,哪个热血男儿无志向?
他轩辕辰风在边境御敌,为的,不光是大越,还有安阳煜的天下!
权力,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慢慢编织了。只是,轩辕一族的人不会知道,叱咤风云的小子早早地就远离了他们贪婪的家族,成了安阳煜的兄弟。
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乌黑的天,又褪去了暗色,重新变得蔚蓝,只有屋檐上还在淅淅沥沥滴落的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这惊心动魄的一切。
这大越国的局势,转变得如同这雨天一样的快,分明太后一族已经紧握住了天下,可这一切却在这一阵雨之后,如同散开的梦镜,无声无息就化成了一阵青烟,消散在浩瀚人间,轩辕太后满族几千人,只一晚上,便不留一丝血脉。
在这一点上,安阳煜并不比谁仁慈,仁慈的人,往往在乱世之中坐不得这天下至尊的宝座,安阳煜有吞并天下的野心,有重振安阳皇族的野心,所以,他不得给自己留一丝后患。
那雨变小了些,绵绵绕绕的,似一幅巧手女子编成的珠帘,让天地都变得朦胧,整个皇宫都被这朦胧笼罩住。
安阳煜的唇角又浮现出那讽刺的笑容来,他扬了扬手,正在清理着大院的奴才们连忙退了出去。
他走出了大殿,走进了雨里,跨过那一具具人首分离的躯体,突然抬起头来,高举起了双手,大声吼叫起来,吼声被雨声湮没,又冲破雨声,冲向了茫茫的天际。
他是安阳煜,大越国的国主,在他的世界里,他不相信还会有他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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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一下便是三日,可也没能冲刷干净这场杀戮留下的血迹。整个后宫,只三天时间,便空了一半。
初六,大祭!
安阳皇族祖庙迎来了他们的新君主,安阳煜。
悠扬的号角穿透厚厚的雨帘,在天空中久久回响着,礼炮声声,震得天地都有些颤抖。顺儿亲手撑着一顶大大的明黄
安阳煜身着黑色龙袍,金丝绣成的金龙在龙袍上穿云而起,冕冠上镶嵌着象征着至上王权的红色宝石,宝石中隐隐有一小龙在游动,冠上垂下的十二旒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他眼睛里睥睨天下的傲气,那颗颗金珠随着他的步伐而晃动着,在他的脸上投出一个个闪亮的光斑。
瞬间,礼袍和号角声如同被剪刀拦腰剪断,偌大的皇室祖庙,只听到他衣袍摩擦和这金珠相碰撞的声音。他一步步,沉稳地走上那高耸入云的阶梯,走上第十八级阶梯的时候,身后,数百臣子齐齐跪下去,磕头,齐呼着万岁。
登基半年,第一次,听到了如此整齐而刺激人心的声音,发自内心的,真正臣服的声音。
太后和宣氏一族掌权约有八年,他只用半年的时间便将一切改变,让安阳皇族真正掌管了大越王国。
谁都没有想到有这一天,那个清瘦的,只知道在后宫和美人玩乐嘻闹的荒唐的安阳煜,原来早就在排兵布阵,在无形之中展开了他有力的翅膀。
礼乐声再次响起,监礼太监开始念起了祭文。
不远处,那连绵的大山,在雨帘中朦胧露出青葱的春间来。
原来,已经是春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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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皇宫。
云雪裳的脚伤并未好,可是也没能休息。她的身份依然是奴婢,安阳煜今天祭祖回来,晚上便要大宴群臣,天龙宫中也要重新布置,宫中几日之内人数骤减,人手根本不够用。那太监宫婢们原本就不太喜欢她,在这回事件中,偏又只她一个人没有下大牢,所以此时看她是更不顺眼了,所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