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边跑边回头,说道,“是个很威风的公子!”说到后来,转了个弯,没了人影。
很威风的公子?
白芍不解回头,瞧着阮云欢道,“小姐,什么人这样古怪,要见小姐,还不直接来府里求见?”
阮云欢想了想,笑了起来,说道,“不用管他!”说着径直进府。
白芍忙随后跟上,奇道,“小姐,你不去瞧瞧么?”
“去什么?”阮云欢笑道,“既然是他来寻我,我不去,自然他还会再来,他还不急,我有什么好急的?”
白芍想想,嗤的笑了出来,说道,“奴婢就是好奇,是什么人弄这古怪!”
什么人?
阮云欢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这大都城中,很威风的公子她认识的不少,但是想见她,又不敢径直上门求见的,恐怕只有一个!
立在巷口的拐角,眼看着阮云欢进府,连马车也从偏门赶了回去,秦鹏暗暗咬牙,心里说不出的气怒。但要让他就此寻上门去,被秦氏的人瞧见,恐怕又难解释清楚,只得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阮云欢一连三天没有出府,到了第四天,门外突然有丫头禀道,“大小姐,前边小厮来回,说沈家小姐求见!”
沈家小姐?沈子涵?
阮云欢微诧,说道,“快请进来!”唤丫鬟来换了衣裳,向花厅里来。
隔了片刻,沈子涵跟着小丫鬟进来,匆匆见了个礼,说道,“姐姐可曾听到,平阳王府出了大事!”
阮云欢点头道,“闻说平阳王病危,后来不是说救了过来吗?”
沈子涵摇了摇头,一屁股坐进椅子里,说道,“小世子死了!”
阮云欢吃了一惊,问道,“几时的事儿?”
沈子涵道,“一个时辰前,妹妹刚得了消息!”
阮云欢顾不上管她脸色难看,心里却想,自己在平阳王府安插了人手,怎么小世子过世,自己没有得到消息,反而是沈子涵前来报讯?
似乎是解答她的疑问,沈子涵落泪道,“我本来以为,小世子生母虽然过世,终究他还有母族支撑,哪里知道……哪里知道……”脸色苍白,连连摇头,突然冲到阮云欢面前跪下,双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连声道,“阮姐姐,救你求求我,救你求求我!小世子一去,淳于公子必然会使人找妹妹的麻烦,如今妹妹只能求姐姐救我!”
阮云欢一怔,电光火石间,瞬间明白。
在太子府那日,本来是有人要谋害小世子,却被沈子涵看破。那时沈子涵虽然进京已有三年,但她商贾出身的身份,却很难打入帝京的名媛圈子,不得己,只好插手管了这档闲事。而当时自己刚刚回到帝京,在秦氏和阮云乐的挑唆下,也受到排挤,于是沈子涵拉自己一起,一则给她做个见证,二则,也拉一个同盟。
旁人见一个千金小姐跳到水里救人,或者会觉得惊讶和好笑,可是在小世子的母族,却会将她看做恩人。而小世子的生母……
阮云欢脑中极力搜索,想出一些影像。似乎,小世子的生母,也是江淮人,江淮……潘家!对,那个几乎被人遗忘的世家!在两朝之前,潘家也是大邺朝一个名门旺族,显赫一时,较如今的邵家、公孙家还要兴盛。
只是盛极而衰,在出了一位皇妃之后,潘家再无杰出的人才,也就渐渐没落。到了前朝,便退出帝京,回返老家江淮。而在七年前,平阳王续娶继室,却挑中了潘家的女儿,潘家也因此有了重振的机会,便也开始陆续返回帝京。
潘氏嫁进王府,三年有孕,四年前产下小世子后,血崩而亡。从那之后,潘家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未来会继承王位的小世子,自然会倾尽心力照顾。
而同在江淮,沈家和潘家,想来也是旧识。太子府一事,沈子涵对小世子又有救命之恩,潘家自然不会计较她是什么出身,对她自然百般感激。沈子涵就是借着这层关系,迅速在帝京名媛圈子里站住了脚,却也给自己埋下了隐患。
淳于弘杰一意除了小世子,自己谋夺世子之位,对沈子涵自然怀恨在心。如今小世子一死,潘家受到重创,未必还顾得下她,而以沈家的能力,自然不足以蔽护。而那些所谓的名媛闺秀,又断断不会插手这种事,所以,沈子涵想到向自己求救。
小世子出事,以沈子涵和潘家的关系,自然会时时关注,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得到小世子去世的消息!
阮云欢一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想到上一世便是小世子夭折,淳于弘杰袭了爵位,不由暗暗点头,问道,“我与淳于弘杰并无交情,妹妹让我如何救你?”不但没有交情,还有些龃龉吧!
沈子涵一窒,咬唇道,“姐姐与淳于弘杰虽无交情,但是……但是闻说靖安侯府与平阳王府是世交,若是……若是哪位公子肯替妹妹说句话,淳于公子目的已经达到,瞧在靖安侯府份上,或者便……便会放妹妹一马!”
阮云欢定定向她注视,心里最后一丝疑惑也想的通透。
淳于弘杰是什么人?他觊觎王位,胸藏野心!或者旁人还瞧不出来,可眼前这位沈大小姐却一定已知道了什么。一个有极大野心的人,岂会因为一个柔弱女子曾无意坏了他的事而动辄得咎?唯一的解释,就是沈子涵眼见失去了潘家这棵大树,便想借机和靖安侯府扯上什么关系。
只要靖安侯府有人肯替她说话,再加上适当的运作,她便可冠上与靖安侯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