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头,听着遥遥传来的欢笑声,摇头叹道,“当真是上了些年纪,不比年轻人了!”
陈贤妃抿唇笑道,“皇上正当盛年呢,只是九五之尊,岂能和那些少年公子混闹?”说着话,亲自替他宽袍解带。
刚刚脱下外袍,便闻门外小太监回道,“皇上,御帐那边有人来回,说柳妃娘娘身子不好,要请太医!”
皇帝一惊,说道,“她怀有身孕,昨儿又受了惊吓,莫不是动了胎气!”说着话,已拽过外袍披上,说道,“朕去瞧瞧罢!”也不等她应,大步出帐而去。
陈贤妃只道今日能将皇帝留下,哪知道柳凡一句话就唤了回去,不禁恨的咬牙,却也无法可施。
那里皇帝回入御营,见陆太医已在给柳凡请脉,便问道,“陆太医,柳妃如何?”
陆太医微微摇头,起身道,“回皇上,胎儿无恙,只是如今柳妃娘娘身上有伤,因怀着龙胎,也不敢胡乱用药,故而有些发热!”
皇帝松了口气,问道,“那如何是好?”
陆太医道,“命人多多用温水擦拭身子便好!”
皇帝点头,挥手命他退去,才在榻旁坐下,见柳凡要起身行礼,忙一手按住,说道,“你身子不好,还起来做什么?”
柳凡神情微窘,说道,“臣妾只怕是龙胎有恙,方命人去禀报皇上,原来是虚惊一场。”
皇帝微微一笑,说道,“不碍得!”
柳凡忙道,“皇上,臣妾身子有恙,还请皇上别的妹妹帐中走走,莫要过了病气才好!”
皇帝见她一不争宠二不强留,不禁挑眉,含笑道,“凡儿一向知情达意,若宫中嫔妃均如你一般,便少了许多是非!”想着留在这里,柳凡还要打起精神服侍,自己也不能安睡,便嘱咐她安歇,自个儿又慢慢踱出帐来,顺脚便向秦翊营中而去。
走出十几步却又停住,想到昨夜的事,皇帝不禁龙眉紧皱。如果昨晚那场大火,真是秦翊指使邹雪贞所为,这女子也未免太过毒辣。
只是……
陈贤妃、凤良妃二人上了年岁,又各自顾着身份,已无多少情致,而此次伴驾前来,不过是贤、良二妃,加上柳凡、秦翊、魏贵人等十名嫔妃,不去秦翊帐中,那就是……往日在宫里,经常伴驾的便是柳凡、秦翊、魏贵人三人。皇帝立在帐外想了一瞬,也不唤人传禀,便转身向魏贵人处行去。
刚刚越过两处营帐,突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曼妙的歌声,竟然是从未听过的空灵婉转。皇帝心中微动,便循声行去,但见月光下,一名少女身穿素金滚白狐毛锦衣,正在雪地上边歌边舞,月光洒下,将她整个身子衬托的如仙似妖。
皇帝心头大动,不禁开口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侍婢?”伴驾嫔妃皆是侍过寝的,而眼前少女却从未见过。
少女受惊,歌声顿停,回头见到是他,娇美的面容现出一抹惊慌,匆匆福身一礼,转头便走。
皇帝挑眉,紧赶上一步,一把将她抓回,笑道,“既然被朕瞧见,你还跑得了么?”打横将她抱起,就近踢起一处帐帘,大步而入……
御营之外。
吕辰谢过众人赞誉回座,邵毅丰与熊燕瑶陪饮三杯。鼓声再起,汗巾从邵毅丰、程秋茗、阮云欢、淳于信手中传出,一个个传了出去,却停在阮云乐的手上。
阮云乐擅舞,当即丝竹之声响起,阮云乐随乐起舞。她非但容貌绝丽,身姿更是玲珑有致,这一舞虽不似邹雪贞的掌中舞令人震撼,却也令众人瞧的心旌摇动。
淳于昌微微眯眸,眼瞧着她身姿款摆,想到她夜间私下里的情状,不由便有几分心猿意马。身旁有人斟上酒来,不禁连尽数杯。
阮云乐舞罢回席,鼓声再起,汗巾传出,淳于昌忍不住伸手,悄悄勾上阮云乐纤腰,轻轻揉捏。阮云乐大羞,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推拒,只是身子向他轻移,掩去旁人的目光。
鼓声停时,汗巾传至秦鹏手中。秦鹏起身笑道,“在下一不会抚琴,二不会歌舞,更没有吕公子那样的本事,唯一可看的,便是控马之术,只是如今夜深,御马监中可还能调得出马?”
端王淳于顺眸光一闪,点头道,“方才安公公传父皇旨意,不是说要什么东西尽管取用?这便要问过安公公!”
安得利闻言,忙将眼上罩着的帕子取下,笑道,“这有何难,待奴才带人去牵来便是!”说着几身,与秦鹏低语几句,唤过几名小太监,向御马监去。
场中气氛暂时冷下,便有武将吆三喝四的赌起酒来。公孙乾坐在阮云筝身侧,一手举杯,抬眸向阮云欢一望。
阮云欢与他眸光相触,只是微微点头。
这一会儿,场中几位小姐已渐渐不胜酒力,淳于信转向端王淳于顺道,“二哥,今日已经夜深,小姐们已不胜酒力,不如先请众小姐回去歇罢!”
淳于顺向场上一望,见果然有不少小姐已喝的东倒西歪,便点头道,“明日一早还要回鸾,小姐们先行歇息,我们再闹一会儿,也该散了!”
那里众小姐的丫鬟们闻言,均纷纷应命,扶着自家的主子起身告辞。阮云欢回头,向程秋茗道,“姐姐,夜已深,姐姐也先回营歇息罢,妹妹再陪殿下坐坐!”
程秋茗向她深望一眼,微微点头,说道,“那姐姐便先行失陪!”说着起身行礼。哪知坐的久了,双腿一麻,突然起身竟未站稳,身子一晃,向后便倒。
邵毅丰忙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