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峻和从岳的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周皖津打完了电话回来,和从屿同坐在长沙发上,拍拍他的背说:“别闹。”从屿瞪他,他无奈,只好侧着身子背对着从屿的两位兄长,低声说:“没有你我才难受,好了吧?别闹。”
因为从屿和周皖津的关系一直没有摆在明面上,从峻和从岳虽然对此心知肚明,却从来没有被当面挑明过。也许是因为尴尬,他们通常会挑周皖津不在的时候来看从屿,如果周皖津在家,他们呆不了多久就会告辞离开,今天却反常地留下来吃了晚饭。
周皖津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晚饭后主动说:“失陪一下,公司有点事要处理。”又对从屿说:“小屿,你陪大哥二哥聊聊天吧。累了要说,有事的话就叫我。”他上了二楼书房,把客厅留给兄弟三人。
他离开之后从屿往沙发上一靠,笑着说:“二位看上去来者不善啊。”
从峻不说话。
从岳干咳了几声,只好坦白:“看来我们的来意也猜到了。先前你病着,一跟你提这事你就说头疼,爸妈和我们俩也不好说你。如果只是玩玩,谁都懒得管你,但你看,你们都闹到同居了……道理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也明白,你别陷得太深,该分手的时候就分手吧,周皖津家只有他一个孩子,你说他能陪你闹到什么时候。”
从屿收了笑,叹道:“你说的我知道,在我想和他定下来的时候就想过了。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容易,在国内一辈子都没办法合法结婚,而且我们谁都生不出孩子吧?我也跟他提过,如果他想要小孩,我们可以抱养,或者做试管婴儿找人代孕。他说他不喜欢孩子,但如果是我的孩子,他就勉为其难帮我养着。”
从岳也叹气:“你信他你就是傻子。”
从屿耸耸肩,“我喜欢他,干嘛不信他。我也愿意养他的孩子。”
从岳还要再说,从屿已经给周皖津打了电话:“皖津,忙完了就下来坐,有点事和你说。”
周皖津下了楼,仍旧坐到从屿身边,叫保姆来添了茶水。
短暂的沉默后,从峻终于开口:“这些日子你怎么待从屿,我们都看在眼里,也很感动。实话实说,今天我和老二来看你们,就是想劝你们分手的。你大概觉得我们忘恩负义,这件事的确是我家于理有亏,我们也愿意做出补偿。但有些事不是说一句你们感情深就能解决的。”
从屿刚要出言反驳,周皖津却握住他的手,抢先说道:“两位哥哥,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你们爱从屿,不想让他受伤害。我无法说服你们相信我会一辈子对他好,但有几点我可以保证。第一,我此生不会娶妻生子,从屿就是我的家人,第二,我永远对他忠诚,不会让他伤心难过,第三,我家里那方面,三个月内我会慢慢和家里摊牌,最坏的可能是他们不肯接受,但即使是这样,我也绝不会离开从屿,我和从屿说了,他说也不会放弃我。”
他顿了顿,说:“我不会伤害他,我爱他。这不是一时冲动,开个玩笑,我……大概从上辈子起就开始爱他了。”他说到这里自己笑了,“只是耽误了他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会好好补偿。”
从屿脸有些红,对两位一言不发的客人说:“好了,时间不早,你们也该回去了,再呆下去你们要看到不该看的了。”
从峻和从岳没再说什么,神色较来时松动一点,很快起身告辞了。他们刚一出门从屿就吻上周皖津的嘴,手伸进他上衣里乱摸。
周皖津有些喘,勉强把他的手拉出来,“我们约好了,再过一个月才能做,你别诱惑我犯规。”
“这是奖励,你就乖乖躺着吧。”从屿拉着他躺到床上,跪伏在他腿间,伸手去解他的裤子。
“我可不敢受你的赏,”周皖津呻吟道,“上次咬我一口,害我疼得不行。”
从屿抬头看他,很是不服:“有那么差劲吗?”
周皖津把他拉过来吻他,调笑着说:“就是舒服才糟糕啊,我会怀疑自己是受虐狂的。”
从屿狠狠虐待他的嘴唇和脖子,又吻又咬到周皖津喘着粗气躲开了。
“皖津,你今天说的那些话……谢谢。”闹够了,从屿偎着他,忽然说。
周皖津忍着笑意,严肃认真地说:“哦,那以身相许吧。”
4
日久见人心。
从屿默默在心中感叹。
周皖津曾经那么乖、那么听话,从屿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如今看来都是假象,才不到半年就原形毕露了。
从屿动动被腰带捆住的双手,没能挣开,反而被勒令举到头顶。他怒发冲冠,狠狠瞪着周皖津,大声说:“……我错了!”
周皖津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淡,轻轻拧着从屿胸前的红点,漫不经心问:“哪错了?”
从屿想躲开他的手,不过看看他的脸色,决定还是忍忍。
事情源于今晚的一场应酬。从屿在席上喝了点酒,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看到周皖津皱起的眉,他忽然想起周皖津是严禁他饮酒的,尤其还是在外面。
从屿自知理亏,笑得谄媚,把周皖津抱个满怀,头埋在他肩膀上磨蹭。
周皖津不为所动,平静地问:“喝酒了?”
从屿忙说:“没,以茶代酒!”
周皖津笑了笑,按着他的脑袋深深吻下去,舌头在他口腔里翻搅了几个来回。从屿被吻得气喘吁吁,却听他说:“你喝的茶是酒精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