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个什么来。吭吭哧哧的:“那什么,我不是怕你担心我吗?我以为我两天就能好……谁知道就、就那么不争气了……咳、”
我太了解他了,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但还有最主要一点他没说。他嫌这丢人。
张子剑这人吧,从小争强好胜的,他就是拉不下脸来跟我说,他觉得这样丢人,没面儿。
我问他:“你那下属呢?就小陈还是小张的?”
他看我一眼,接着低头:“咳……让我撵走了,我让公司又派个人来,合同还没签完呢……”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啥。我想骂他,但我更想咬他一口。有时候我真的特别烦他,真心的。他这性格我不喜欢,什么都硬撑,其实适当的时候服个软示个弱并不影响他的爷们儿气概。
说白了这就是幼稚,幼稚的不行。
我跟他说:“张子剑这次咱俩的帐没算完,你等回去的。你下回要是再有事儿敢瞒我,你自己掂量掂量。”
他连连点头:“行行,宝贝儿我真知道了!那啥,你吃完了吗?你快吃。”
我说:“我吃完了。”
他双眼放光:“那我们干一炮吧?小别胜新婚!咳咳……”
我:……
他一边撕心裂肺地咳一边星星眼望着我,给我一种我要现在真的跟他干一炮他会马上死在我身上的错觉。
“干呗,我也挺想的,”我说:“你不是肾没了吗?以后我来,你想要多少次我就满足你多少次。”
“……”
“……”
“宝贝儿我突然感觉我好像困了……”
“……”
第七章
我来了之后张子剑就像找到了组织的小羊羔,生活瞬间就好了起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点了还得要求一遍擦身。他嘴上说不想让我来,但我来了之后他开心的跟个狗似的。
这可能是我多年来对他最好的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我都顺着他,他说怎么就怎么,主要是我心疼。
张子剑平时特壮,身体好得不行,这回也不知道怎么的,住了很多天院也不见好。烧倒是退了,但没完没了的咳嗽,咳的喉咙也全坏了,偶尔还带着点血丝,我心里干着急。
张子剑也知道我担心,尽量表现的跟快好了似的。想咳的时候忍着不咳,浑身骨头疼的时候也装着没事。他一这样我更堵心了,俩人一直这样肯定要擦出火来。
这天我俩终于都忍不住了,吵了一场。
一大早我摸着张子剑又有点烧,我去问大夫,他这一直不好到底怎么回事儿。大夫说的还是之前那套车轱辘话,一点新的都没有。
我问他:“要不你们换药试试?一点效果都不起再用同样的药也不行啊,这得拖到什么时候?”
大夫摇头:“这不是你说换就换,总得配着套来,这都是按照他的情况定的。”
我皱眉问大夫:“如果他一直这么下去,就算病好了身体不也都坏了么?”
他点头:“对,先不说他转不转别的炎症,这段时间伤的元气都要挺久能养回来。”
我在大夫那没听到一点好话,除了让我更着急没有任何作用,其实我真特别希望我能替张子剑,我病着,然后他照顾我。不体会一下那种火急火燎的心情不会懂,这比病的那个糟心多了。
“你他妈能不能好了还?”我急的有点暴躁,嗓子全哑了,他往那一躺我咬咬不得打打不得,只能指着他骂人:“这么病着特有意思啊?”
他撇了下嘴:“宝贝儿对不起啊……我也没想这样,要不咱回家养着吧,我感觉在这干耗特没意思,你都瘦了……”
“闭嘴吧你!”我使劲咬咬下嘴唇上的皮,我一点都不稀罕现在病殃殃的他,看着都烦,我就喜欢原先生龙活虎的张子剑。
他也不敢再接我的茬,他知道我一肚子火找不着地方发。说实话他真的挺配合的,我给他吃什么他就吃,有时候我知道他其实吃不下去,但他不想让我担心。
“要不你给我削个苹果我吃吃?”他笑嘻嘻地问我:“再不然你给我切个梨我润润肺?”
我拿一个洗好了的扔给他:“自己啃。”
“皮儿都不给削啊?”他拿着苹果在手里转来转去的,“哎我这地位,我咳、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你看看现在!艾玛现在我吃个苹果都没人给削皮,咳咳咳咳咳咳……那我自己啃啃也行!”
他咳得让我感觉肺都要吐出来了,我拿一卷卫生纸就塞进他嘴里,“我让你闭嘴,闭嘴你能听明白吗?闭嘴。”
我让医院又给他从头到脚做了一次彻底的体检,连胃镜肠镜都做了。别的什么毛病都没有,就一个肺炎,还有转过来的支气管炎。
我是真的挺心烦,因为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就只能看着张子剑一天比一天瘦,知道的还能看出来这是肺炎,这要是不知道的打眼一看都得以为是绝症了。
“咱转院吧,我感觉他们这儿不行。”我跟他说。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要我说的话咱俩就回家,我这在哪都一样,回咱们那再看看?”
我没说话,他现在这么不稳定,时不时再发个烧,我不太想让他折腾,再说飞机上也难受。可以说我胆小,但我一点也不愿意冒险,虽然这根本没啥危险。
“真没事宝贝儿,你都那么多天没上班了,这样哪行啊?那不胡闹么?”他看着我的眼色,接着说:“再说那什么……我就坐个飞机,总共没几个小时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