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凉,谁知靠了一棵歪脖树,随时都有挂掉的可能qaq!鱼唇作者,设定要不要那么凶残????
这怨念只在心里停留了一瞬,叶息的心思便飘到苦逼师尊身上。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太复杂了。有惊愕、有恐慌、有担忧、更多的是怜悯和心疼。
看雪胤真人的一贯表现,他半路入魔的可能性不大,假如真是练功走火入魔为何不直接去魔域,非要苦行僧似的躲在云绶山?
山中岁月固然有其安宁静好的一面,但对一个心怀登顶之志的修士,是何其枯寂冷清?!连叶息这个半吊子尚做着“登上修行巅峰、找个白富美双修”的美梦,何况是少年得志、惊才绝艳的雪胤真人!那可是连顾桃花都钦佩的剑修!
他会甘心么?得有多少绝望和无奈才能换一个甘心?
这让叶息想起上一世从学霸变学渣的惨痛经历。尽管自己是不作不死,师尊则可能是身世使然,但那种从高处落到最低处的感觉却是相同的。有多恨!有多怨!可恨与怨都没用,只能不断、不断地打磨心里的渴望和理想,直到打磨成一块万年不变的光石头。
接受现实就是一个和自己角力的过程。
雪胤真人如今的淡泊,全是用无能为力的痛苦堆出来的。他做得有多好,那痛苦就有多深。
对这位几次拯救自己性命、悉心教授自己的修士,他是有感情的,严师慈父一般。所以他能感同身受,替他惋惜,替他难过。
魔修什么的,叶息并没有概念。反正里的魔有不可爱,他完全没有那种除之而后快的嫌恶,何况雪团子本身就是半魔,何况那人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最尊敬的师尊!
即便他真的成魔,自己也会去维护,去追随。即便全修真界与他为敌,自己也无法丢了他独善其身。
叶息是个现实的人,既然明了追随的心意,便开始考虑接下去的应对之策。
他仔细回忆《制霸》的情节,想寻找些关于未来的蛛丝马迹,可对于那龅牙老虎图腾,“四爷很忙”并未提及,雪胤真人在文里出场又少,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何况当时看文只图个消遣,一目十行浏览而过,又隔了这么长时间,不少情节都模糊了。
唉,要是能穿回去重新读一读就好了,也不知道这坑填上没有……
就这么胡思乱想到天亮,除了努力修行并祈祷金手指之光再次照耀自己之外,叶息硬是没想出其他可行之法。
不愧是穿到修真文里,万变不离修行,什么事的解决之道无外乎“实力”二字。
雪樱之所以自杀,乃是因为韦毅行既无法保她不被追杀,又不能阻止她入魔,成了一个两难之局,非得她死才能解。假如自己有实力,师尊入魔就入魔,只要保住性命,九星界容不下可以去其他界,三境容不下可以去其他境。再牛掰些,自己造一境也不是不可能。
收拾起因为瓶颈期而产生的惫懒和懈怠,叶息再次开始勤奋练功。而这回他练得格外专注,连顾探微离开云绶山都不知道;白雪给他送了几次灵食也没有分了他的神。
等他收起引灵阵、从入定状态中/出来时,已经过了整整五天。
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感觉到充沛的灵力在体内流转,灵台一片澄净。散乱的神识终于收摄住了,灵力也吸得十分饱足,虽仍没有突破瓶颈,但他心情愉悦,信心满满。
溜溜达达地走出屋,叶息发现雪胤真人屋顶上的雪鹏已经不见了。估计师尊安然无恙,并没有成魔或受伤。
上前敲了敲房门,无人应答,叶息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狗胆包天地推开一条门缝,惦着脚尖钻进去。
也不知道想找什么,就是觉得这熟悉的屋里充满了秘密的气息,引诱着他前去一探究竟。
几间屋子都没有人,连花无暇那只懒猫也不在。
叶息转了两圈,觉得自己此举不太光明磊落,有些无聊。正准备离开时,忽然从浴/室里传来一声低哼。
是雪胤的声音!和他那晚从顺风耳中听到的闷哼一样。此时听得更加真切,便听出其中的压抑的痛苦,是忍痛忍到无可忍耐时发出的呻/吟。
心猛地往上一拱,叶息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摸向浴/室。
雪胤背对门跪在地上,佝偻着身体,两只手似乎在往身上按什么东西,每按一次就颤抖一下,间或会发出忍耐的低哼。
叶息好像看到有鲜血滴落到地上。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得更大,想看得更仔细一些。
确实是血,一点一点,衬着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宛如鲜红的花瓣,触目惊心。
叶息狠狠地抖了一下。
雪胤真人蓦地转头暴喝:“谁?”同时抄起身旁的一只盛澡豆的盘子,朝叶息的方向掷过来。
叶息轻巧躲过,却不得不显了身形。他望着雪胤喃喃叫道:“师尊……”
雪胤真人面色苍白如纸,脸容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看清是小僵尸,他低声命令:“出去!”
叶息犹豫了一瞬,心想师尊肯定是忘了关门,否则这种秘密事情岂能让徒弟知道?于是,他压下满腹担忧,干脆地跑了。
站在阳光下,他有些眩晕,虹膜上还印着一个金色的图案。那是雪胤真人转身时,不小心从敞开的衣襟下露出来的。
因为修炼《灵识诀》的缘故,叶息耳聪目明,眼睛比别人要尖些,所以看得很清楚。拇指大小的金色圆面上,刻着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