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玉又道:“那你们打算今日何时动身?”
陆无一道:“我且先将教中众人召来说明一番,待准备妥当就启程。”
方心玉明白了。她点点头,牵过陆无一的手:“既然是前武林盟主,必然武功高强,你务必小心。”
陆无一看向傅弈舟:“有武林盟主跟着你就放心好了。况且我武功也不差,再不济也能伤他一丝半毫。”
方心玉跟着望向傅弈舟:“弈舟,虽然此求为难,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无一。”
傅弈舟只得安慰道:“又不是生离死别,陆姐姐宽心便是。我也会尽力护阿一周全。”
有傅弈舟的承诺方心玉这才放心。
陆无一收起那本秘笈离开方心玉的房间就派人召集斗月教中的众人。教主训话,教众自然不敢怠慢,皆聚到一起。听闻陆无一要去金衣阁一会前武林盟主,所有人都以为陆无一是要秋后算账,悉数高举旗号,雀跃欢呼。
待遣散众人,陆无一只留下缺云和残影,跟他们说起秘笈之事。缺云果然不甚放心,啰啰嗦嗦,唠唠叨叨。
方心玉像算好时间般前来,三言两语就劝住了缺云。缺云虽不再多话,却非要跟着陆无一一同前去金衣阁。
“人多反而不好办事。”陆无一断然拒绝了。
“可是那里危险重重,万一……”
陆无一叹道:“缺云不必担心,我会带上残影一同前去。”
残影朝缺云点头:“我护。”
缺云不是不放心残影,只是……未雨绸缪,才能防患于未然。他正待力劝,傅弈舟却忽然c-h-a嘴道:“缺云和残影你们跟着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怕我带你们三人前去会令人生疑。而且阿一的模样在华山一战时也被众人目睹,当然也不能明目张胆进金衣阁,以免事情弄巧成拙。”
缺云不明就里:“那不就是说教主没有办法进金衣阁?”
傅弈舟朝陆无一笑得灿若春花:“只能再次委屈阿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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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一就知道从傅弈舟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好事。受委屈是真的他娘的受尽屈辱了。
沙尘滚滚,艳阳高挂,微风轻吹,平坦的官道上远远传来阵阵马蹄声。不过眨眼间马蹄声渐渐行近,一辆朴素的马车正飞驰而来。
车虽朴素,两匹骏马却是上等良驹。毛色上乘,四肢矫健,步下生风,如雷霆之钧般疾飞。
然而车厢里的气氛却陷入了一阵紧张y-in沉。
残影不时盯着陆无一看了许久,欲言又止。
陆无一也已察觉到残影的视线许久,终于还是遵照本心,y-in森森地压低声音质问坐在他对面,目光赤/裸的一直盯着他的傅弈舟:“傅弈舟,这就是你所谓的再次委屈?”
只见陆无一穿着玄黑绣竹交领襦裙,黛眉如墨,唇若樱桃,一双桃花眼眼睛似水含羞,媚态万千。
傅弈舟听得陆无一极力忍耐的声音,才收回视线,温和笑言:“虽说你也可戴遮挡容颜的面具,或可贴上假胡子,披银发装老翁。但终究是男儿身,还是容易暴露身份。但若是女子就另当别论了。”
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绝无私心的样子,陆无一就算想气也找不到借口。只得瞪向残影,声色俱厉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何必鬼鬼祟祟地偷看?”
残影脸一僵,低头道:“适合。”
陆无一已经作势要大闹一场,没想到残影居然说了这样两个字,顿时所有的气势和话语都堵住了。
陆无一像只半败的公j-i泄气的安静坐好,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
傅弈舟又道:“等到了山庄,还得劳驾阿一多配合配合,免得露出马脚。”
“如何配合?”陆无一闷声道。
“既是女子,就该有女子的体态。阿一应该会办得到吧?”
“你放心,我陆无一没有办不到的事。”哪怕要装扮成女子,陆无一也肯定自己能得心应手,学得惟妙惟肖。好歹他也不是第一次扮作女子了。
好马赶路速度自是不会太慢,黄昏过后马车就到了金衣阁。
既然是武林盟主的居所,肯定会建在一个依山傍水,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从马车下来,陆无一便看到眼前的景色——林木修剪得宜,整齐排列,四周种满了百花,中间有青石卵铺成的小径通往不远处的古朴房屋。房屋后面有远山数座,山峦重叠,绿荫苍郁,风光绮丽。
耳边能听到潺潺水声,似乎近处也有江水河川。一路行来还能看到不少小镇,热闹繁华,行路方便。
果然是个好地方。
“这里曲径通幽,山花竞放,还四通八达,行事方便。傅弈舟,你义父倒是会挑地方。”陆无一边走边四处张望,语带嘲讽之意。
傅弈舟在他身旁跟着,低声笑道:“既是武林盟主,自然不能太随便。况且这里远不如芙蓉山庄,阿一也别发酸了。”
“你哪里听出我发酸?”陆无一抽抽嘴角反问。
傅弈舟轻咳一声,答非所问:“前面就是了。”
似乎也没走多久,这就到了?陆无一抬头望去,透过重重槎桠虬曲,偌大的屋居便显现在眼前。
残影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心情很复杂。
金衣阁名字中虽有‘金’字,却比芙蓉山庄朴素得多,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不过地方倒是很大,房屋看起来很多。而且还能隐隐感到一股庄严和冷清。
屋前大门挂着七色门帘,好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