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运气倒也不错,老鸨去接待什么大人物去了,不会在楼里瞎转悠,不遇到老鸨,只要他们自己不露出破绽,就不会被人发现不是青楼的人。
几乎把所有的房间都看过了,也没有所谓的鸳鸯阁。
两个人站在院子y-in暗处,展临封背着手,他眉头紧皱,过了会儿才说:“鸳鸯阁……会不会就是今日老鸨招待贵客的地方?”
穆阳道:“说起来,我们似乎也就那儿没有去过了……可是,既然是接待贵客之处,护卫自然不会简单,当初密探怎么可能在被追杀之际进入那儿、还把东西藏了起来……”
展临封思索了会儿,又道:“那儿的护卫如何我们尚且不知,不过即使守卫森严,也不是没有可能,许是巧合或是旁的缘故,密探进到了里面。其实这样也能说得过去、当初他为什么还有时间传出密信。”
穆阳颔首:“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只是,若是遇到了老鸨,我们……”
展临封道:“那也没有办法了,要么放弃舆图,要么见机行事。既是在贵客面前,老鸨定也不想让贵客觉得这儿不安全,对方有考量,那我们就有余地。而且,也不一定会遇到。其实,我倒觉得我们更需要担心的是万一‘冲撞’了那位贵客……罢了,届时再看吧。”
于是二人沿着小路,往最安静的那处楼阁走。
越走越僻静,灯火也越暗,但是渐渐地就能听到楼中传来的铮铮琴音和唱曲的声音,周围也越来越亮堂。
展临封和穆阳躲在假山后面看那边的楼阁,穆阳突然兴奋起来:“先生,真的是这儿!”兴奋之后他又很快的低沉下去,找到了鸳鸯阁是好事,可是鸳鸯阁内此时并不方便他们行动。
“先生,既然我们找到了鸳鸯阁,不如先大致看一下情况,然后回去从长计议?”
“不行。”展临封蹙着眉头,“舆图早一日拿到手,才能早日定好攻打三山的策略、结束这场战争……这一仗,已经打得够久了。”
说到这个,穆阳就有点气:“皇上是真的不拿我们的将士们当人!也不在意百姓的……”说着他就停了下来,显然也意识到了说这话不合适,场合不合适,他本身也不合适说这种话。
展临封则是似乎没有听到他之前说的话的模样,暗自想了会儿,展临封说:“不论如何,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然而两个人刚走出假山,脚下就绊到了什么东西,清脆的铃铛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来,一直延伸到楼阁那边,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展临封和穆阳心里都是一凛,没想到这儿居然会有这种东西。这么谨慎的人,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又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小镇的青楼里?
不过这些他们都来不及去思索了,只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被闻声而来的、手持兵器的人给包围住了。
“你们是谁?”为首的那个人问。
穆阳知道自己的声音破绽太明显,自然是不能开口。但是展临封的声音也没好到哪儿去,所以他一时只能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出手逃跑。但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身边的展临封开口了,用的是戏腔。
“我二人是云梦楼的舞姬,听闻此处夜间有昙华齐放的盛景,忍不住好奇,没成想竟是冒犯了贵人,我们这便离开,还望大人海涵……”
先帝爱听戏曲儿,宫中养了好些个班子,展临封以前跟在先帝身边的时间最多,耳濡目染久了,不但爱听,还喜欢唱。但是先帝不许,说是伤风败俗,所以展临封就自己私底下学着玩,哪里想到,今日居然还能用上。
“舞姬……”为首的人因为展临封这一口戏腔而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打量了一下二人,又说道,“为何不把面纱摘了说话?”
“大人莫要开玩笑,我二人虽是舞姬,但这云梦楼也是有规矩的,卖艺不卖身者以面纱掩面,方能少些祸事。”展临封胡说八道着,端看这位是否了解云梦楼的规矩。
他们虽是在脸上有所涂抹,但是男人到底是男人,妆容修饰之后有面纱遮着看不出来,摘了面纱不用仔细打量也能看出不对劲儿。
所幸那人并不了解云梦楼,闻言也没有怀疑什么,然而也并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为首者看了看展临封,又看向穆阳,问道:“你为何不开口?”
穆阳只好看向展临封,后者则继续捏着嗓音道:“大人,我与家姐幼时同时掉入水中,救起之后高热不退,好不容易捡回一命,之后便哑了嗓子,说不得话了……便是开口了,也难听得很,我比家姐运气稍好,学会了唱戏,平日里倒也能用戏腔说几句话,家姐则是……我们二人万万没有不敬之意。”
本以为也差不多了,结果谁知展临封此话一出,为首者倒是似乎更有兴致了:“你会唱什么戏?”
展临封一顿,道:“什么都学过一点儿皮毛,惭愧的是,什么都唱得一般。”
“是吗,那不知姑娘现下可方便随我走一趟,我们主子现在想听戏,但是老鸨说楼里边没有会的,刚离开楼里去请戏班子了,姑娘现在去顶上两刻钟便是,赏银自是不会少了去。”
穆阳和展临封都下意识看了看彼此,展临封接着道:“只是,妈妈素来不喜我们随意走动,等会儿若是见着我们两人,怕是之后少不了挨罚……”
“无妨,老鸨回来之前有人通报,届时让你们早一步离开便是。”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