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带着游孟哲过七栏桥,进彩灯街,只见扬州光夜缤纷,满街五颜六色的灯笼,月上柳梢时食街,灯巷正喧哗热闹。
道旁勾栏灯火璀璨,姣好女子轻声笑语,带着江南独有的灵秀之气。游孟哲眼中映出缤纷灯火,只觉此地大为繁华,王镡跟着游孟哲,沿途指指点点,哪家的馄饨好吃,哪家的酒席连当今天子也赞不绝口……
偶有姑娘在二楼栏上招帕子,又嘻嘻哈哈地调笑。
游孟哲道:“花锦楼,甚么地方?”
王镡道:“贤弟,你要请哥哥去?”
游孟哲茫然转头,王镡道:“那可是大大的好地方!开销也是大大的……”
游孟哲见那花锦楼灯火辉煌,宾客满门,道:“走走,进去看看,喝酒,听曲子!”
扬州富家子弟众多,各个衣着光鲜,风头一时无两,在前堂朗声笑谈,被老鸨请进雅间去,游孟哲于门厅站了片刻,无人来奉迎,不禁大声道:“喂!掌柜的!人呢?”
游孟哲不知规矩,也非熟客,一开口登时迎来无数鄙夷目光,众人看游孟哲,游孟哲也斜眼瞥他们。
老鸨转身打量游孟哲浑身上下,正要看人下菜碟时,忽地瞥见游孟哲腰间玉佩,刹那色变。
“哎呀游公子——!”老鸨呼天抢地,就差给游孟哲滚过来了,尖叫道:“这真是小店三生修来的福分,什么风把公子给吹来了……”
游孟哲:“???”
老鸨马上点头哈腰,把游孟哲请上楼,双目狠厉使了个眼色,龟公骇得面色发青,转身去取来把玉锤,敲了两下玉磬。
一时间楼里所有花姑娘仿佛得到了号令,登时鱼贯而出,所有头牌弃了正在陪的客人于不顾,尖叫着小八字脚跑向三楼。
听曲儿的宾客个个一脸茫然,浑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也太热情了些,游孟哲一头雾水,被老鸨迎进三楼天字号房,坐在软榻上,问:“你怎知我姓游?”
老鸨道:“少主,我是安姨娘呐!风龙云虎,虎字堂的安姨娘。咱们虎字堂掌管扬州,东海一带的青楼,凡是花锦楼,都是咱们神教的产业……”
游孟哲一听是魔教里的人,下意识地就想逃,免得被教派中人抓回去,然而看安姨娘那模样,又似乎不知自己是私自下山的,心里定了定神,说:“那这里喝酒不用钱?”
老鸨道:“哎呀呀!岂止不用钱!少主盘川够花用么?先查个帐还是玩玩?”
游孟哲道:“够够,这里玩什么的?帐不查了,好玩的都端上来。”
“端……端上来?”安姨娘片刻错愕后,朝外招呼一声,笑吟吟朝游孟哲解释,游孟哲听得胆战心惊,及至姑娘们环肥燕瘦,进来让游孟哲挑选。
王镡刹那就直了眼,一时间房内端菜的,摆筷子的,置琴的,熏香的,殷勤得游孟哲浑身起鸡皮疙瘩。
游孟哲道:“不了……我练的那什么功,不能近女色,喏你看,安姨娘,书上说的。一旦与女子交合,定会真气岔乱,爆体而亡。”
“啊——”安姨娘理解点头,期待地问游孟哲:“那……倌儿呢?”
“倌儿?”游孟哲一怔,心想倌儿是什么?忽地想起孙斌提到过,料想是少年,当即道:“倌儿可以!来罢。”
安姨娘帕子一招,说:“来二十个倌儿!”
游孟哲道:“太多了太多了……我看看。”
王镡熊臂分开,各搂着一名姣好女子,花姑娘温顺地贴在王镡胸前,王镡乐不可支,说:“游贤弟!你真讲究啊!我去隔壁房了嘻嘻嘻。”
游孟哲当真是扬眉吐气,满口道:“不客气不客气,大哥你慢慢享用,我看看……”
小倌们排成一排任君挑选,游孟哲扫了一眼,各个俱是身着青衫,藕臂粉拳,弱柳扶风,亭亭玉立的模样,没几个有阳刚之气,只得勉强选了个长得周正点的,那厮眉目间又有点像匆匆月色下一瞥的孙斌。
“就他罢。”游孟哲道。
姑娘们全散了,安姨娘拈着帕子在外头听宣,那小倌战战兢兢,跪了下来。
游孟哲道:“起来。”
小倌上前给游孟哲斟酒夹菜,游孟哲拈着那小倌下巴,左看右看,心里有点玄。
“来。”游孟哲道,说着就脱自己衣裳。
小倌还是头次碰见这等爽利客人,连酒也不喝就上,只得跟着游孟哲脱衣裳,自己半遮半掩地躺到床上。
游孟哲内里全脱了,只披着件外袍,伏上床去,手肘撑着,小倌躺在自己身下,媚眼如丝。
游孟哲朝小倌身下望,说:“你……硬不起来?”
小倌娇喘道:“待会少主进来时,奴家自然就……”
游孟哲:“……”
小倌:“??”
游孟哲:“应该是你进来罢,你自己弄弄。”
小倌茫然道:“不是少主进来吗?”
游孟哲马上就没辙了,把这家伙双修了,自己功力万一倒退咋办?
“少主……”小倌分开腿道:“进来么?”
游孟哲嘴角抽搐,心想算了,还是别乱来的好。
游孟哲问:“你会什么?”
小倌答道:“我会弹琴。”
游孟哲问:“会武功么?”
小倌道:“这个……不太……”
游孟哲当即没了兴致,起身穿衣服,随口道:“弹首曲子来听听罢。”
小倌莫名其妙,只得跟着游孟哲起身,穿好衣服,揪着袖子,给游孟哲挟了菜,坐到琴几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