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一两个地方官,没什么,朝廷不会为了钱财围剿劫匪。可要是拿了地方官的官印,事情就大发了,朝廷为了尊严,也必须派兵干掉这群胆大妄为的劫匪。
齐于杰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以为是官员的私印,拿着玩了好几天,在山寨的不少地方盖了戳,后来还是被石海岩瞧见了,惊的都快魂飞魄散了,石海岩虽然现在是商人,可他爹当过官,这些东西懂不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块官印!
第一反应就是随便找个地扔了,神鬼不知的,反正不能查到自家头上。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安全,齐于杰是没被认出来,可这个地方说不定被那当官的记住了,赶明回来派人围剿自己,倒霉的不还是自家么?
依石海岩的意思,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官印给那个官员放回去,一来神出鬼没可以震慑官员,不敢上报;二来也物归原主,不怕追究了。
整个顺风帮里,能神出鬼没的,也就只有谢无渊一个,所以石海岩这才找上谢无渊。
谢无渊却不想这么干,一来他不想为这种破事隐身;二来嘛,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可以处理的更好。
“那个官员现在走到哪了?”谢无渊端着茶杯,一派悠闲,“出了你们的势力范围了吗?”
石海岩掐着指头算了算:“一寨肯定是过了,现在应该差不多在五寨到六寨之间吧,怎么了?”
谢无渊面带微笑:“全杀了,一个活口不留。”
石海岩一惊:“什么?!”
谢无渊倚在靠背上,好心的重复:“杀|人灭口啊。”
谢无渊说的风轻云淡,仿佛他正在说的不是血淋漓的生命,而是待会儿吃一盘牛肉。
哪怕是石海岩,被一个山寨头子养了这么大,都没有谢无渊这份狠辣。石海岩第一次意识到,正如顺我昌所说,这个男孩儿,天生适合他们,天生适合这个行当。
谢无渊,天生适合做他们的军师,他甚至比寨子里的大部分匪徒,更像匪徒。
“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你自己挑几个识文断字的,能不能才高八斗不打紧,一定要忠心,不能生二心。”谢无渊生怕石海岩听不见似的,又强调一遍,“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生二心。”
石海岩大惊:“师祖,你是要——”
“显而易见,”谢无渊耸肩,面上一派淡然,“取而代之。”
石海岩大骇:“可这个官员是回京叙职,要经过吏部的!如果有人认出来——”
“那就让这世上再也没人能认出来。”谢无渊淡笑看他,石海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杀|人灭口。
石海岩仍在犹豫:“可是——”
谢无渊没有一丝顾虑的打断他:“没有可是,也不会有可是。每年这个时候有多少人回京叙职,吏部不可能每个人都记的,更何况,”谢无渊冷笑一声,“吏部三年前刚经历一次大清洗,谁还记得谁?”
石海岩还在犹豫,谢无渊缓声劝他:“你想想,我在吏部,若有我的帮衬,不过六年,就能出一个四品大员,只要你们选的人争气,七八年挣个尚书不成问题,到时候,还用的着看他施成白的脸色?”
石海岩想想送给户部尚书施成白的银子,这么多年都能攒成一座山了,再想想求他办事时,施成白的推诿,一咬牙,赌了!
谢无渊笑了,笑的志在必得,笑的信心满怀,石海岩只当他是得了一个助力,心里高兴,没有深思。
说了半天,这会儿也是正午了,石海岩估摸着,谢无渊差不多也饿了,便引着人从小门出去,沿着楼梯上上下下,到了三楼。
石海岩替谢无渊推开门,屋里已经上好酒席,谢无渊抬脚进去,石海岩瞧了瞧桌上的菜色,站在门口,道:“您先坐,我去让小厨房再添几个菜。”
谢无渊心里嗤笑石海岩前后态度的变化,面上带笑:“这些足够了,没的还得麻烦小厨房。”
石海岩笑容可掬:“不麻烦,不麻烦,您先吃着,我一会儿回来。”
临走前,石海岩回头问了句:“呃,您和何贺最近,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不是他空穴来风,昨天何家刚来他们这儿订了满满两车的十八醉,说是何二少成亲那天宴请宾客用。
今儿上午何贺就找过来,说让石海岩帮忙把谢无渊约出来。
这要放在以前,石海岩绝对不会多嘴,直接就把人给领过来了,可这会儿,刚刚领教了谢无渊背后下刀子的手段,石海岩真的是一件事都不敢多做,生怕一不小心把小阎王给惹恼了,随便来这么一下,自己就被捅了。
石海岩今儿上午也是寻思着,南淮的时候,何贺帮了他的忙,约了谢无渊,他石海岩也算是欠了何贺一份人情,再加上后来谢无渊被齐于杰举荐到顺风帮,回头找石海岩麻烦的时候,有意无意中透露出对何贺完全不一样的态度,石海岩觉得,何贺在谢无渊心里应该有不少分量的。
再说了,石海岩和何贺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贺有多喜欢谢无渊,石海岩就算不能一清二楚,但也多少知道个大概。但凡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他还是想撮合撮合的。
作者有话要说: 12016-08-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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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谢无渊
石海岩第二次推门进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人,石海岩把人让进屋,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