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展也觉得意外般,总结了一句:“这样还能不被上身,你也算天赋异禀了。”
徐殊年可没j-i,ng力琢磨自己是不是天赋异禀,他现在还觉得有些心有余悸和四肢脱力,虚弱着问:“那个女鬼呢?你找到她了吗?”
陆展点点头,指了指房间一角说:“她不就在那儿吗?”
徐殊年脊背一僵,不自觉顺着陆展指的方向望去,竟真看见了那个红衣女人,她正站在一边的墙角,一脸怨毒地看着这边。
徐殊年不禁浑身一震,下意识就往陆展这边躲。
陆展见他被吓得跟只兔子似的弹了一下,还勾着自己肩膀直往后躲,没忍住扑哧一笑。
“别怕,她已经被定住了。”
徐殊年意识到自己竟被吓得往人怀里钻,立刻窘迫不已,耳廓也开始发烫,赶紧手忙脚乱往外挪了一截,接着从桌子上爬下来,站在陆展身旁靠后一点的位置。
环顾了四周一圈,徐殊年这才发觉这里貌似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实验室,原本被他举着的那方烛台,也被重新点亮了放在一旁,正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
徐殊年小心打量对面墙角的女鬼,见她面目狰狞里似乎还透着几分无可奈何,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小声问陆展:“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
陆展靠在身后的桌沿上,看着那女鬼勾了下唇,扬声说:“先耗着啰,要是她不愿意收走给你的怨气,那就只能就地正法了。”
徐殊年看得出他这话其实也是给那女鬼听的,然后就想起陆展原本电话联线的外援:“现在你不需要……你那个弟弟指导了吗?”
陆展露出有些头疼的表情:“他已经睡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徐殊年以为他弟弟多半是个忙于学业的中学生,就随口问了句:“你弟弟在念高中吗?”
陆展摇了摇头,轻蔑地说:“他还是个五年级的小垃圾。”
徐殊年:“……”
那头的女鬼显然没他们这么轻松,一声尖声嘶吼打断两人的闲扯,极其愤怒的神情使得那张狰狞的面容更加恐怖了,徐殊年担忧地问:“她为什么会被困在那里?有没有机会挣脱出来啊?”
陆展毫不在意的样子,还带着些调笑意味地说:“她完全是自投罗网,本来我也没把握能把她定得这么死,谁让她想趁机上你的身却没成功,才被我顺便摆的阵锁住了。”
徐殊年见女鬼挣扎的模样,一时竟有些啼笑皆非。
陆展像是坚持要和这鬼耗上了,还搬了两把椅子摆在一起,用一张不知道从哪儿扯出来的抹布擦了擦,就对徐殊年招手:“过来,咱们坐着等。”
徐殊年有些讪讪地走过去,和陆展并排坐下,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一下那只被如此轻视的女鬼,心想好歹人家也是只怨气冲天的厉鬼,不认真点儿对待真的合适吗。
“还怕吗?”陆展突然转头问徐殊年。
徐殊年想了想,发觉受陆展影响,他原本紧张的心情不知不觉也放松了下来,于是摇了摇头。
“好像不怎么怕了。”
陆展转回头笑了,徐殊年望他一眼,看见烛光里陆展那相当立体的五官,在侧脸上映出了纤毫毕现的几小片y-in影,就连眨眼时扇动睫毛的轻微晃动也显得十分清晰,那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和眼里折s,he的碎光,都有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魔力。
徐殊年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对陆展那么着迷。
陆展见身边的人半天不说话,就垂着眼发呆,就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手臂:“哎,太无聊了啊,你来讲个笑话好不好?”
徐殊年努力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圈,确定没有找到类似于笑话的存货,就寻思着自己编一个,却半天也没想出个成型的,不自觉眉心都皱成个了一个节,满脸苦苦思索的神情。
陆展被他这模样逗乐了,笑着想这人真是认真得有点儿可爱。
意识到徐殊年是没法儿当个合格的气氛活跃者的,陆展就干脆讲起了自家那些好笑的事,因为平时很少遇见能看见鬼的人,那些趣事他憋了很多年也没个外人能讲一讲的,这时候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告诉了徐殊年。
徐殊年也很有兴趣地听着,有时候还会跟着笑两声,他平时很少这样笑。
总是拘谨又沉默喜欢独自安静待在角落的人,其实鲜活起来,是另一种温暖又阳光的气质。
陆展的记忆里一个画面又跃入眼帘,当时看见徐殊年蹲下身对那小女孩儿笑得眉眼弯弯时,他就觉得这个人与自己原有印象里的模样,迥然不同了。
完全被忽视的女鬼渐渐消停了下来,陆展抬头对着天花板眨了眨干涩的眼,身边的人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歪头靠在他肩上,呼吸均匀,一脸安宁。
其实陆展虽然表现得很轻松,但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这厉鬼采取那些强硬措施,一是他手艺有限,即使他弟已经把所有细节发了一份过来,但那么做还是会有风险,再就是这种法子也不符合他们家镇鬼这方面的风格。
陆展定定看向面前垂着头站在角落的红衣厉鬼,那厉鬼似有所觉,也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看他。
一人一鬼如此僵持了许久。
陆展脸上一直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漠然,眼神却冷硬而毫不退让,和惯常那副好脾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终于,女鬼耗尽了气力般缩成一团,昏暗里收去了周身所有黑气,变成一个孱弱的女子模样,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