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是被好端端的摆在原位,看不出有任何移动过的痕迹。
如果不是自己满身的青紫,还有大腿内侧被掐出来的红肿,他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哒哒的脚步声从三层楼传下来,毛二郎套着一身米老鼠睡衣,从楼上揉着眼睛往下走。隔了很远就闻到了喷香的粥味,他睡的迷糊,忍不住就循着香味跌撞了过去,直扑到何米身上也不满意,他还哼唧了几声,两只手顺势攀上了何米的腰。
何米
怎么总觉得二郎是想爬上来呢?
毛二郎抓了两把没抓住,于是愤怒地打了个哈欠,伸长指甲想去挠何米的衣服,可是他努力了几把,手都从何米的腰上滑了下来。
哎?
毛二郎睡虫褪尽,终于嗷的一声反应过来。
他的指甲,他引以为傲的尖锐帅气的美轮美奂的指甲!被这个愚蠢的人类!给磨平了!
而在何米这边,只是看到了一个睡迷糊的毛二郎黏黏糊糊的贴在自己身上,撒娇讨抱似的挠着自己的腰,挠了一会儿突然定住了,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接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何米傻了,连忙丢掉蛋壳,转而去抹二郎的脸:“二郎不哭不哭啊,是不是做噩梦了?谁欺负你了你就来告诉我,哥哥我小时候可是黑道上的打手,收拾那几个小娃娃的还不是轻而易举……”
毛二郎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个愚蠢的人类,剪了我的指甲,扔了我的玩具,还不给我做小鱼干!
何米没想到一觉醒来,这小客户的性格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变身,他原本以为这小客户会昂着头走下来,一脸颐指气使地指挥自己干这干那呢。
显然毛二郎也想到了这点,他狠狠抽了抽鼻子,把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一堆东西胡乱噎了回去,他眼睛还肿着,说话却已经横了起来:“我的鱼干粥呢?”
……天天吃鱼干真的不会厌烦吗。
毛二郎吃的津津有味,何米却食不下咽,他搅着粥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二郎,盈先生昨天晚上回来了,你知道吗?”
‘“咝溜——”
毛二郎把何米的那碗也抢过来,毫不客气的灌进了肚子里,他拍拍鼓胀的小腹,终于一脸满足:“啊,我知道啊,他回来一趟就像地震一样,我睡的再沉都会被他吵醒。啊,对了,昨晚你帮他搓背了吗?”
“啊?…嗯。”
“哦,那就好,那他今天应该能吃饭了”,毛二郎擦擦嘴,难得露出了一点忧色:“他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心情也差,一日三餐就麻烦你照顾他了。”
何米被毛二郎礼貌的用词给惊住了,但他还是没忘自己的本来目的:“二郎,盈先生他究竟是什么人?”
二郎打了个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真的想知道?”
“没错。”
二郎慢慢凑近了何米,目光沉稳,对后者打了个‘靠近些’的手势。
何米屏气凝神地凑上前去。
“我偏不告诉你。”
谁让你扔了我最喜欢的线团。
“……”
这话倒是十分符合这小客户的性格。
何米认命地盛了一碗粥上楼,顺便叫上了二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毛二郎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却又点头,跟在何米后面走上了楼,两人边走边谈,很快就来到了盈先生门前。
意料之内的没有得到进门许可,但何米还是拉开门栓,踏进了这个仍旧浸在昨夜里的世界。
刚一踏进门,便有铺天盖地的潮湿水汽拥挤过来,何米站在门口,都觉得这些阴暗的东西浸入了皮肤咬住了骨头,还意图钻进血脉里去。这里的窗帘严严实实的遮住了晨光,苔藓蘑菇之类的得到了优越的生活环境,它们在疯狂地繁衍生长,像蝗虫吞食庄稼那样侵占了许多领地。
唯一泛出活气儿的地方来自于屋子的正中央,有张湿乎乎的花被子在圆床上隆起了一团,那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塞着什么,那团东西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它悄悄动了一动,几缕金发不着痕迹地钻回了被子里。
何米长叹一声,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盈先生,到吃早饭的时间了。”
根本没人理他。
毛二郎也只得跟着上阵:“老盈,你再不起来,今天的早饭也要没有了哟。”
还是没人理他。
毛二郎对他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何米坐在原处等待了一会儿,片刻后他忽然站起了身,接着便是手起臂落,近乎粗暴地将那张被子摔到了旁边。
啊啊啊啊啊啊糟糕了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不要这样!
老盈他会发疯的!
许多惨烈的记忆席卷了脑海,毛二郎连忙闭紧了眼,他等待着发怒的盈先生刮起狂风,降下暴雨,掀翻屋顶刮倒大树,让桃源镇陷入一片汪洋之中。
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毛二郎狐疑地把眼睁开一个小缝,却见何米已经揪着盈先生的长发,手脚并用地将他从被窝里扒了出来。
盈先生阴沉着脸,软软瘫着手脚,任由何米扯着他的头发,揪着他的胳膊,像揉面团一样将他捏出了个形状,还顺手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
一勺海鲜粥被送到了盈先生嘴边,陶瓷已经撞上了盈先生的牙齿:“盈先生,张嘴。”
毛二郎刚想说你这么做是不行的老盈这家伙奇葩的很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做的让他乖乖张嘴什么的实在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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