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魔宫另一边,步筌被几人围困,展翅不得,已然瓮中之鳖。
伍峯将他压跪在地,大刀撂在他脖上,厉问:“你去魔后陵墓偷了什么!”
步筌冷声:“要杀请便!何必栽赃些莫须有的罪名。”
一旁的漆伯和帝君听得俱是费解,帝君正要开口审问,远处荡来魔帝的喊声。
帝君细耳聆听,两眼骤然一睁,拂袖眨眼飞离,空中掠过一道白色残影。
伍峯茫然:“怎么回事?听得好似魔帝在追公主?”
漆伯也是不解,说道:“你同语萱将步筌先押去地牢。我追过去看看情况。”
***
帝君赶至魔帝身旁时,魔帝已施展结界将逃逸的步莨罩住。
看到结界中混乱冲撞的红雾,像极了万寂之谷被封印的浑,帝君狐疑:“浑逃出来了?”
魔帝拧着眉头,绷着脸:“那是阿莨!”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他亲眼所见,怎会有错。
帝君愣住,再次看向结界中散乱的红雾,发狠般将结界撞得砰砰巨响。
那团红雾……是步莨?!这突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下、第六十一章 …
见帝君杵在原地盯着红雾, 微眯眼端量,神情凝重又不置信。
魔帝哪能等他回神,急忙唤回他神思:“不信也得信!我亲眼见到她变成阿莨的样子, 她说要夺回自己的魔心,现在魔心就在她手上。她冲撞的爆发力太强, 我又不能伤她,结界快抵挡不住!你快设阵困住她, 我们必须将魔心从她那拿回来, 否则不知会酿成什么结果。”
帝君即便疑问满腹, 此刻也顾不得细思, 抬手就要结印。
只见结界中的红雾瞬间幻回步莨的模样。她两手撑在结界上,眉头紧蹙望着他:“曦华,你当真要设阵封印我?”
帝君双手顿住,惊谔看着她, 果真是步莨!
不对……这双红瞳还有额间的印记, 难道被沦控制了?
魔帝沉声道:“步莨应当是被沦之力控制了心智, 我们不能被她话语迷惑, 必须先将魔心拿回,再想办法将阿莨体内的沦之力祛除。”
“爹爹!”步莨喊道:“你连自己女儿都辨认不出了吗?我的心智究竟有没有被控制, 为何你们就是看不出来?”
两人默然看向她,俱是矛盾和疑惑。步莨怎会化为红雾?他们只见过浑是如此形态,即便是祟缨,被浑沦的力量操控后,也只会在面容上显化, 从未化身过浑沦的红雾真身。
这种情形,仿佛她不是步莨,而是真正的浑沦……
帝君手中结印迟迟未继续,望着步莨恳求的注视,他手指发紧,面色是一沉再沉。
魔帝再如何不忍,也不得不艰难做出抉择:“先将她禁锢吧,把魔心取回后再查明实情,事态已经刻不容缓了。”
见他们仍是想封印自己,步莨急得没有办法。因凡胎承受力不足,魔心内的沦之力她必须缓缓纳入体内,以免身体适得其反。可现下只能在他们夺走魔心之前,即刻匆匆完事。
步莨拿出魔心,端在身前。一手导入红雾逐步吞噬封印魔心的莲珣神力,一边缓缓道出震惊事实。
“莲珣孕育时,胎儿已无心跳,早已死亡,我为寻求合适的宿主,从莲珣体内遁入胎儿心脏,复活胎儿。从那时起,我便同她合为一体。为了维持生命,出生前我从心脏抽取部分力量融入胎身。魔心内的沦之力就是我自己,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自己的力量,用以重塑我的肉身。”
漆伯恰好赶到。步莨的话犹如惊彻云霄的震天巨雷,猛地炸在三人耳中。
此时,魔心外莲珣的神力已被步莨完全吞噬,千丝万缕的红丝从魔心延伸出来,仿佛有自我意识般,朝她的心口汇入。
步莨强忍心脏被注入的力量一阵阵撕裂又融合的剧痛,喘了口气,皱眉看向帝君:“我和步莨从来都是一个人。还记得我问过你吗?无论我变成什么,你是否会一直对我好,可记得你的回答?”
晴天霹雳般的真相惊得帝君怔在当下,向来从容的他此刻脑中乱如麻:步莨怎么会是沦?莫非从一开始,他娶的就是沦?同他相爱缠绵的也是沦?
同样无法理解的还有魔帝和漆伯。
漆伯是第一次知道公主魔心有沦之力,他一心记挂公主的安危,遂同魔帝小声建议:“倘若真是沦控制了公主的意识,而说出这番迷惑我们的言论,待她将魔心的力量如数吸纳,可就再挽救不及。暂先稳住事态。”
魔帝当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未调查清楚之前,他无法确定她的话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