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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许久没有同公主在屋顶聊天,那都是她小时候的事了。那时,步莨只要跟魔帝赌气,就会闷闷不乐地飞到屋顶。而伍峯总是能找得到她,便听她一整晚数落魔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着计划如何捉弄魔帝。
步莨经常会说着说着就睡着,他就抱她回屋。
这会儿听着瞧着,宛若昨日,历历在目。他心底阵阵暖意,却又暗藏几分惆怅。
魔帝说得对,他失去了同她表明心意的机会,便只能默默守在她旁边,可即便如此,他也甘愿。自从公主出生,他的职责不正是守护她吗。
“伍峯……”步莨仰看高空明月,忽严肃了几分,问道:“你可曾有过心爱之人?”
伍峯面色僵住,问题突如其来,他没有防备。@步莨转向他,笑了笑,再问:“有吗?”
伍峯僵硬地点点头:“有。”微红的脸藏在阴影下。
“有为她不顾一切的觉悟吗?哪怕她有朝一日变成你出乎意料的样子,你仍然会爱她吗?”
步莨视线紧锁他,连连追问,好似要透过他看着她心头的那个人,想得到她极力期盼的答案。
伍峯毫不犹豫回答:“既然是我心爱之人,自然会为她不顾一切,即便奉上性命!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那不过都是表象,我依然会为她奋不顾身,爱她又怎会迟疑。”
第一次,他看着她,把心里的话如数说出来,面上镇定,心潮已翻涌了几个浪头。有种如释重负,还有种心满意足。
步莨愣了下,随即扬起抹欣然的笑容:“被你爱着的女子一定很幸福。”
她眸若剪水,在月色下清透发亮,闪着潋滟水光。伍峯呆呆注视,鬼使神差地开口:“阿莨……”
他已经许久没这般唤她了,自从她长大,他就开始唤她公主。
“我、我心中的那个人,其实……”
伍峯梗着喉头结结巴巴,‘就是你’三个字呼之欲出,刮来的风中陡然送来一阵凉意。
这阵寒风很熟悉!瞬间终结他要开口的话。
“这么晚还不回屋,可让我好找。”话音传来,前方白色身影飞身而至。
步莨见到来人,面上顿现悦色,站起身:“曦华是来接我回去吗?”
帝君落在她身前,视线不经意掠过一旁起身的伍峯,定了一瞬。眸中寒光乍现,须臾收水无痕。却慑得伍峯心头一紧,想起上次步莨醉酒,默在旁边不吱声。
帝君转向步莨时,淡笑着:“再不来接你,你都不知时辰了。”
步莨上前握住他手,仰头笑得甜:“同伍峯聊到小时候的丑事,一时谈得欢,就忘记时辰了。”
“哦?小时候的丑事?”帝君兴趣盎然道:“我还未听过你同我聊,今晚看来有事可做了。”
步莨一愣,这可给自己挖了个坑……倘若她不说,帝君肯定不会放过她,绝对会挑着眉梢,一脸不爽:你能同伍将军谈及过往,为夫怎就不能听了?
帝君牵着步莨离开时,刻意看了眼伍峯,说道:“伍将军心中的那个人,可得好生放在心底,好好护着才是。”
一语双关,即给了伍峯面子,又暗示他不可再将这话端在明面上来。
伍峯自知羞愧,拱手恭敬应下。
***
是夜,步雪殿亭内。
被帝君缠着要说完小时候丑事才能睡的步莨,才说到一半,就倒在他怀里呼呼睡去。
帝君无奈看着她微微张唇熟睡的模样,情不自禁低头啄了个吻。
本该松口,可一旦沾染她的清香,便欲罢不能,直把步莨吻得气喘吁吁,迷糊着就醒了。
可他仍埋在她脖颈处,双唇掠过肩骨,细细啃咬。
步莨清醒过来,脸上渐渐晕开了红,喘着:“曦华……回、回房吧。”这里露天敞开,被灵虹和娄晟见到就不好。
帝君抬起头,一双清眸在晖晖月光下幽暗深沉,好似卷裹着暗涌,要将她目光如数吸入。
“阿莨……我该怎么做?”他伸手抚摸她脸颊,温柔得像在端量一件珍宝。
步莨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
“你总说你离不开我,可你却不知,兴许最忧心的那个是我。一刻也不愿见到你的目光停留在别的男子身上,何况是彻夜畅谈。”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酸味简直漫出了胸间。
步莨反应了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谁,忙解释:“伍峯从小带我长大,我一直将他视作兄长,才会同他谈心的。我没有停留在别人身上呢。”
“兄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