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看什么都是你的样子,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认错人,把穿白衣裳的都瞧成了你的模样,然后把他们掳来给我当夫君可好?”
步莨转头看着墓碑:“你若不乐意,就现身把他们都赶走呗!哈哈!”
她笑得欢,直把眼泪笑出来,脑袋靠在碑上。闭上眼,涌出的泪珠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顺着脸庞滑落。
“我其实说了谎,这几个月我是忙,但傍晚后就得闲了。好几次踏出屋想过来看你,却不敢来。我实在太想你,想见到真的你,想摸摸你抱抱你,却只能看着你的墓碑发呆。我好似太依赖你,你离开之后,我都不大会绾发了,灵虹说我总会落下几缕发丝在脑后。”
“还有呢,冬日里双脚冰凉,没你给我暖脚,一整夜都凉的,睡得不安逸。你实在有些坏,往日不该那么宠我,把我宠成了个诸事不利索的傻瓜。”
喝完剩下半壶酒,她继续缓缓道:“曦华,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往后我就忌日和大年三十来看看你,好吗?舒平说得对,人不能一辈子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毫无意义。我答应过你,好好活着,你也会高兴的吧?我刚才开玩笑的,你放心,此生我不会另娶他人,我的感情已耗尽在你身上,哪还有什么心思给别人。”
她凝看紫金玉上‘曦华’二字,一双泪垂坠,可嘴角一抹笑欣悦:“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夫君。”
***
夜半时分,目送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的步莨回屋,娄晟这才放心去了灵虹屋子。
没多久,步莨出了屋想打水洗脸。时辰太晚,她便没吵灵虹,自个儿端着盆去屋外打水。
揭开水缸,迷迷糊糊地用木瓢舀了几下,这才发现水缸没水了。
“唔……”步莨挠挠头沉吟思索,对了,去水井。
她顺着月光走到厨房后边,眯了眯模糊的眼,看到了井,乐呵呵走过去。
可到井边,她困惑了:这井绳和木桶呢?怎的不见了?
其实厨房后的空地有两口井,一口是早已废弃多年的大井。还有一口井,晚上隐没在暗里,是一口新的小井。
步莨弯下身朝井里看去,里头黑漆漆,甚也瞧不清。她不太清醒地低头伸手捞了捞,忽然发簪松落,长发顿时披散下来。就听得一声很浅的脆响从井里传出来。
步莨愣了愣,摸摸后脑勺,空荡荡的,梅花发簪掉下去了?这可是曦华亲手为她做的发簪,不能丢!
步莨急忙忙撩开裙子,坐上井边,毫不犹豫,蒙头蒙脑,飞身扑了下去……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夹着女声一句惨叫“啊!”在井中回荡缭绕。
渐渐平息,归于寂静。
***
步莨意识缓慢清醒时,发现自己正站着,身子轻飘飘,像荡在云端。
她眨眨眼瞧了瞧,这可不是云端,四周昏暗,月光透过头顶圆口照进来。真是抬头观天现明月,低头四下杂草生。
这是哪个山洞吗?她疑惑不已,不是在给曦华上坟吗?莫非醉酒不小心掉山洞里来?
“公主醒了?”
忽然响起陌生的声音,惊得步莨警惕盯看前方。这才发现阴影出隐约有个人影,只不过身着黑裳,方才没仔细瞧。
那人缓缓走出阴影,渐渐曝露在月光下:身形瘦弱,头戴黑高帽,身着黑长裳,一张脸白得赛纸,肩上扛着铐手链,手上握着大镰刀。
这是个什么诡异的装扮?尤其那脸惨白惨白的,嘴巴艳红似血,鬼似的吓人。@即便步莨胆子再大,眼下状况仍吓得她不免后退两步。
“公主莫要害怕,我是冥府的鬼差,奉吴判官的命令,特来此处帮您还魂。”鬼差恭恭敬敬解释。
步莨懵懵然:“鬼差?还魂?”
鬼差行了礼:“正是。阎王发现公主生死簿出了问题,阳寿未尽却突然断了阳线,遂立刻吩咐吴判官命我前来帮公主还魂。”
步莨木然了片刻,慢慢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眼睛越睁越大,难以置信:“做梦吧这是……我好好的怎遇到劳什子鬼差,还要还魂?”
鬼差指了指她身后:“公主转身看看便知真假。”
步莨狐疑转身,这一看,登时吓得大惊失色,骇然瞠目。地上趴着的女人,一额头的血,死气沉沉,正是她自己!
她愕了半晌,僵硬地转回身,嗓音发颤:“我死了啊?果然是梦吧……”
鬼差道:“这可不是梦,您是醉酒失足跌落井里摔死了。”
井里?步莨又抬头望了望,这么一看,确实也像口井。脑中闪过些画面,该不会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