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行。我毕竟破了你的身,才让你嫁入沈家。千万记住自己的身份!倘若你再动什么歪心思,前皇后可以告诉你结局是什么。”
直到他离开,妤瑈跌坐在地上,已然吓得双臂颤抖,牙齿磕磕碰碰,心底凉意阵阵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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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玄罗寺的途中,步莨同沈霄坐在马车上。
见她一路面无表情,沈霄佯装委屈道:“我都已经替她同你道歉了,这会儿也帮你去找忽弥大师,你怎还不理不睬的?”
正发呆的步莨回过神来,恍然了一瞬,才解释道:“没有不理睬,只是方才你说大师他不再出山,不知能否请出来,我有些犯愁。”
沈霄今日在书房见到她甚是惊喜,却未仔细看清。追出来时,近睇下,一眼就看出她面上的疲色,眼眶略青,双眼布着红血丝,像是多日未有好眠。
问过她,才知是曦华病重,她求助无门,想同他请忽弥大师。他甚奇怪,病重不该寻大夫吗?他便说把宫中最好的太医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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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莨却拼命摇头,显得着急又不愿言明,只说一定要找大师。他如何拒绝得了她的请求,尤其是泪光闪闪期盼的样子,仿佛他就是她在世间唯一的救命浮木。
沈霄问道:“曦华如今状况很不好吗?”
步莨眸光一暗,摇摇头,有些无力,说不出口。沈霄见状,也没再开口问。
两人抵达玄罗寺,僧人将他们接到禅室稍坐,却面露难色:“师父已表明此生赎罪不出关,我只能帮二位去问问。”
步莨在室内来回踱步,焦急不安等待时,僧人回来,却是无奈地摇摇头。
步莨身形晃了晃,喘了两口气平复后,她突然跪下来,求僧人带她到大师闭关的室外,她想亲口同大师求情,拜托他出山救人。
僧人见她苦心哀求,又是摄政王之友,犹豫再三,还是引她去了忽弥大师坐禅之处。沈霄则在原地等她。
步莨跪在禅室门外,乞求道:“那日大师念经,曦华未显露身形,他确实是妖。但曦华从未害过人,他心地善良,与人宽待,深得寨中之人欢喜。如今他疾病缠身,我无能为力,寻不到医妖的医者帮他治疗。实属无奈,不得不来打扰大师,还望大师慈悲为怀,伸出援手,救救我夫君。往后我定每日吃斋念佛,行善积德。”
良久,屋内半点动静也未传出。
步莨唯一的希望全然在此处,哪里肯甘心,实在无法,就听嘭地一声,她重重磕了个响头,哭求:“望大师救救我夫君!”
起身双手合十,又是垂地一个响头:“望大师救救我夫君!”
第三个时,地面已染血迹,她额头破肌出血。步莨仍不放弃,不停磕头乞求。
直到第七个,步莨坐直身时,血流了一脸,混杂泪水,在脸上滑过一道道怵目的红。她视线模糊,脑袋也因为撞击而有些晕。
忽听得里面传来大师浑厚有力的声音。
“女施主的夫君命归天道,老衲无能更改其命数,一切皆有因有果,死亦是生,女施主莫伤心过度,请回吧。”
步莨听不太明白,只知他说无能更改,心下陡慌,忙求道:“大师同我前去看看如何?兴许有转机呢?”
“唉……”大师一叹:“他若在人界是此命,那一切皆是他的定数,老衲改不得啊!你且顺其自然,快快回去吧!”
听得大师言尽于此,步莨脑中好似炸了个响雷,嗡嗡地。眼前倏然白光,须臾黑得如深渊之底,窥不到一丝光亮。
步莨再撑不住,两眼一闭,晕厥倒地。
第四十六章
步莨醒来时, 眨了眨模糊的眼睛,四周有些昏暗,她尚不清明, 复又闭上眼缓会儿。
她能感觉身子的晃动,听到马蹄哒哒和车轮轱辘声, 应该是在马车上。
待意识渐渐清醒,便察觉似靠在谁的怀中, 至少对于夏日里仍四肢冰凉的她, 这个怀抱很暖。
步莨再次缓缓睁开眼, 视线内, 墨绿锦服盖在她身上,这是沈霄的外裳。想来此刻也是他抱着自己。
步莨疲惫不堪,没打算挣扎,软身靠在他怀里, 寂然无言。
“醒了吗?”沈霄问道:“我还以为你方才想再睡会儿。额头还疼吗?还有没哪里不舒服?”
她这才发觉额头好似贴着什么, 正要抬手触碰, 被他握住手腕止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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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额头磕破了, 流了许多血。方才在玄罗寺也是吓坏了我们,寺里的僧人帮你上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