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一事。卢漱玉今日也走了,回闽南去了。”
我心里又漫过一阵酸气,别别扭扭地说:“你要是舍不得,让人家走了干什么,闽南那么远,再想来可不容易了。”
萧衍笑意更深,却有几分温柔露出来:“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她与我而言,终归只是过客。倒是你,装了那么久的贤良淑德,总算是原形毕露了。不过,你还是这模样好,起码让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我转头看他,有些许感慨:“我一直都在意你啊,以为如果留下了卢漱玉,会帮你拉拢闽南军,于朝政大局也是有裨益的,能让你的日子也过得舒心一些。”见他沉敛了神情,若有所思地沉默着,我有些不好的猜测:“你是不是真的动过这个心思?”
萧衍看我,俊逸的面容上掠过一抹稍显复杂的神情,似是有过什么沉定入微的筹划谋算,但终归付之一笑:“孝钰,我不想骗你了,确实有过。”我盯着他,眼睛倏然酸酸的,强忍着不落泪,他起身把我搂在怀里,摸索着我的鬓发,喟叹道:“可你不能全怪我,那时你一走了之,真像是把我的心活生生掏出来了,这个时候这样一个现成的棋子送上门来,她的身后又是闽南的十五万大军,我也不是圣人,如何能不动心?”
“棋子?”我在他的怀里抬头,见萧衍疏凉地挑了挑唇:“你真得以为这世上的男女姻缘非得是有情才会存在吗?没有情,有利益,一样能水到渠成。”
第124章
一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像是难过,但又夹杂着些别的东西。只是低声说:“我知道啊,这叫政治联姻嘛,你以为我傻吗?”
萧衍好像是轻笑了一声,些许无奈认命,又含着丝丝温甜:“可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不能这么做,不管你多可恶,对我多残忍,我心中始终是放不下你,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时光,若是这样做了,我将来一定会后悔。”
被他这么一哄,刚才还被阴霾侵扰的心骤然暖了起来,不禁把头靠在胸前,听他温柔带着诱哄地轻声问了句:“心情好些了吗?我今晚可不可以回寝殿……”
我不禁又开始反省,我是不是太好哄了……
---在洛州一晃四个月,就在我尚理不清楚意清和季康子他们的意图时,突厥那边传来了消息。
阿史那可汗病逝,由其长子耶加突继任可汗王庭。
虽然耶加突获得了默拓的拥戴,但突厥内部早已四分五裂,耶加突的叔叔须磨嘉占据了突厥南翼,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霍顿占据了突厥北翼,虽然明面上对自己的兄长还算恭敬,但其实招兵买马,意图也是十分明显。
本来这些事也仅是突厥内部的政务,大周如今也是内忧外患,腾不出手去管。但岂料可汗去世后,与大周修好的盟约亦渐渐不被一些人放在心上。特别是势力最强的须磨嘉,他纵然手下士兵屡屡骚扰韶关边境的大周百姓,韶关那边的兵报雪花片似得传送到萧衍的案牍上,都是向朝廷预警的。
萧衍看上去颇为头疼,夙兴夜寐,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说来也是,虽说骚扰百姓着实可恶,但也不能因为这个主动大兴兵戈,且不说韶关十万士兵久居安逸,难敌骁勇善战的突厥铁骑。但就大周目前的状况而言,南郡的李应晖久剿难灭,牵动了淮西和闽南的诸多兵力,而萧衍手中的北衙六军和禁军得负责京畿防卫,各地驻军也都各有职责,不能轻易调动。
实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几日萧衍每日至多睡两个时辰,即便是躺在了榻上,也心事重重地难以入眠,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穹顶出神。
我不懂打仗,可也知道不能任由别人欺负的道理,便在他今夜数次叹气后劝道:“这有什么难的,既然不能打,那就把边境百姓牵进来就是,省得他们受敌侵害。”
萧衍一愣,好笑地摇了摇头,在榻上翻了个身看我:“如果人家来侵,咱们就又是迁移百姓,又是躲避的,岂不是更让他们觉得大周软弱可欺。”
“那就打”,我觉得很是简单:“既然不能躲,那就打。”
萧衍又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渺远:“韶关的十万大军并不在我的掌控之中,舅舅素来不主战,再者说,万一开战,许了他们粮草辎重,又将在外,怕不好掌控。”
我亦有些头疼,但垂眸思索了许久,问:“衍,如今你的手里只有禁军和北衙六军,那个淮西军虽说也誓词效忠,但终归不是嫡系。你为何不设法建一支直接效命于你的精锐之师?”
“你说的容易,军队的建制名录都是有固定章程的,且不说要耗费多少银两、年月才能建起来这么一支军队,但就目前局势而言,凤阁那边绝不会顺着我的意。”
凤阁依旧掌握在姜弥的手里,他自然不愿看到萧衍羽翼丰满、甚至能压制住他的局面。
我转了转眼珠:“既然建制都是固定的,又怕耗费银钱训兵、练兵,那为何不能从别处调?”
萧衍本是闲聊随意的样子,听到我这一句话忽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