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长的玩意儿,哭也没人理,也不知道啥叫哭,就知道“春风吹又生”了。
老四从下面费劲巴力地爬上来,手里抱着羽绒服,呼哧呼哧喘气。看得我一皱眉。咋又跟电视里不一样呢?电视里主角在楼顶天台感怀人生,此时来安慰主角的人会连楼顶都爬不上去?
无奈下,过去拽他一把。他死沉死沉的,我拽了半天,总算把他平安拽上天台。
老四呈“大”字形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说:“你至于吗,累这样?”
老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我不是累的,我是害怕,我有恐高症。”举起手里的衣服,向我示意。
我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是我的羽绒服,他怕我冷吗?他倒是心细,够体贴。
蹲坐在他旁边,双手抱膝,歪着头,去看他。
他的五官轮廓在夜色中显得很柔和,不算漂亮,却很有男子气概,他的长相不是秀气,是男人的英武阳刚。如果不是以我和小朱的样貌做为对比标准,老四倒还当得起“美男子”三个字。
有恐高症,还来,何苦呢?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我稍微有一点心情波动他就会发现。上次我在课堂上心情不好假装上厕所实际上去抽烟,他跟来,这次也是。
而他来了之后,绝不会让我意识到他是“为我”来的,甚至连一句“你心情不好吗”都不会问,只会默默陪伴在我身旁。
这样的人,我只怕这辈子都再不会遇到了……
老四如果不来,我一个人也不会难过,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可是老四来了……我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雪花大了些,有指甲盖大小,这次不用我仰起脸去接就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凉的,很舒服。老四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有雪落下来的声音,细细去听,又调皮地消失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万籁俱静,静得可以听到我身体内部的水分蒸腾为眼泪的声音。
眼眶很酸,我硬压下去想哭的情绪,到底没哭出来。
把头埋在衣服里,深深地埋进去。
有了羽绒服的阻挡,老四的声音便很轻,似乎怕打扰了这个静谧的雪白的世界。
“生日快乐……我偷看了你的身份证。”他说,“对不起,本来想给你买礼物了着,结果今天杀兔子吃火锅,我忙忘了,真的很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抬头,声音闷闷的,“你是今天唯一对我说‘生日快乐’的人呢。”
老四说:“你用不用这么惨啊?”
我说:“我真的很惨啊。”
听到老四移到我身边,我还是不抬头。
“喂,打不死的小强不会真死了吧?”老四说。
我不说话,这个时候不说话比说什么都更让他手足无措。
果然他急了,绕着我转圈,“小笨,你说句话啦。”
“你让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要不我现在去买蛋糕?趁他们还在咱寝没走,大家一起给你过生日?”
“要不我这周末请你去吃你最爱的王福火锅?”
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我“嗖”一下蹦起来,一把抱住老四的脖子,兴高采烈大叫:“你太够哥们,太讲义气了!”
妈的我装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王福火锅啊!乐得连腿都盘在老四腰上,冲天大喊:
“王维熙,你帅死了!”
☆、第十七章
11月30号的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下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我们的课程进入尾声,大家开始热火朝天地复习。
小朱的无机化学课平时成绩为零,如果不趁这几天努努力,基本上挂科已成定局。为此小朱经常去找赵老师补课,跟赵老师的接触密切起来,在寝室听不到他以前总挂在嘴边的“赵清明我要杀了你”之类的疯狂嚎叫了,其余时间他大多在旧图书馆看书。
我们学校正在建设新图书馆,据说建好了有十八层,没建好之前不对外开放,学生只能去旧馆。旧馆的图书正在往新馆搬移,这是一项大工程,图书太多太乱,暂时堆放在旧馆四楼和五楼的自习室内,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就很少的自习空间又减少了整个两个楼层。
图书馆自习的地方一少,占座现象就加剧。
像我这种每天□□点才起床的,想在图书馆抢到一席之地,是不现实的。老四一般在第一教学楼,我们俗称叫一教或者化学楼,复习功课。司图见学校查寝不严,便回家住了。整个寝室白天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一看,也不用去什么图书馆或一教了,直接在5438寝室就好了,反正是我的单人间,很肃静。
大学里课程很难,考试很简单。老师给划范围,学习委员柳茗诗把老师说的重点题型做出答案,印出来每人一份。背下来就保过。
我第一学期的高数基本没听过课,自己看书,背一下重点题型,答完卷我就知道肯定能过。
出考场问寝室其他人,小朱和老四都没问题,司图很担心。
司图是平常不努力,考试前也不努力,仗着家里有钱,素来不把所谓规则放在眼里,这种学生在考试中是很吃亏的。
所以第二天的考试,司图开始想辙,他想到的辙就是做小抄。
这次出来之后我们问“怎么样?”,司图笑着说:“没问题。”司图凭着高超的抄袭水准有惊无险地过了考试这一关。
这样又考了几天。到了2009年1月10号,是实验课程考试。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