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也有点儿后悔,轻拍下自己的脸说是自己没忍住多嘴了。
“哎,吃吧,吃完了,一会儿收拾收拾咱们上谢家去,带上二娘一起去,免得喜二郎那小子不认账。”谢乙挥着筷子道。
吃完晚饭,夫妻两人等着外头天黑了,街上行人少了些,两人这才一起去谢家,他们去叫谢二娘一起去,谁知道谢二娘却不愿意去,只说自己在家带弟弟就好。
“罢了,想是她也不愿意再见那个喜二郎,咱们两人去为女儿讨回公道就行了。”谢乙道,随即跟着吴氏一起下楼来,在出铺子的时候,他还是顺手将一柄杀猪刀抄在手里,笼在袖子中。
吴氏见了,就叫他还是不要带刀,一会儿万一动起手来,杀伤了喜二郎怎么办。那个喜二郎虽然混账,但是罪不至死云云。
谢乙就说那喜二郎真敢跟自己动手,那么自己就会在他手脚上给他开几个洞,让他流血吃痛,但却死不了,受点儿活罪,谁叫他竟敢欺负自己的女儿的。
两口子计议已定,径直出了铺子,进了隔壁喜家门儿,那个时候还不到喜家关门儿的时候,屋里点着一盏油灯,一家人正围坐在桌边吃晚饭呢。
灯光一晃,有人进来了,喜家人都往门口看去,见是隔壁谢乙夫妻,刘氏早站起来,放下碗筷,笑着问两夫妇吃过没,若是没吃过,就坐下来吃,尽管喜家的饭着实有点儿简单。
顺娘也放下碗站了起来,把自己坐着的条凳掇起来,往谢乙夫妻走过去,请他们坐下说话,她还以为谢乙夫妻吃过晚饭之后到喜家这边来串门儿呢。
谁想顺娘的板凳放到谢乙夫妻跟前,两人却板着脸并没有坐下,非但如此,谢乙还一回身把门儿给关上了,并拿顺娘端过来的那根条凳放到门口,接着让吴氏坐在上头堵住门儿。
谢乙夫妻的反常举动显然让喜家人都被惊到了,便听刘氏敛了笑问他们这是做什么呢。
“喜家二郎留下,其余的人都上楼上去!”谢乙粗声道,听得出来,他话语里面憋着火。
“到底……到底出了甚么事啊?”刘氏给谢乙这么一句吓到了,她看得出来,谢乙夫妻来者不善,看起来是上门儿来找喜家人的麻烦的,但她听到谢乙要自己家顺娘留下,便猜测谢乙夫妻上门来如此不善,是跟顺娘有关,所以紧接着又忐忑地问,“……是我家二郎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么?”
谢乙冷笑:“是啊,不妥当的很,我竟不知他竟是个表里不一的色胚!”
如此说着,他大踏步上前,一把薅过来顺娘,紧接着就是当胸一拳,将顺娘打倒在地,接着伸出一只手指着顺娘厉声道:“你胆子倒还大,欺负了我家二娘竟然没事人似的在这里好好吃饭,若我是你,怕没有胆子再呆在这里,呆在杨柳镇,你不知道我谢乙是**什么营生的么!”
他又从袖中摸出尖刀,略用些劲儿朝着喜家的饭桌上一**,便见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尖刀的刀柄在桌上轻轻颤动,灯下那刀上的寒光晃得人心颤。
胆小的齐氏早已经被吓得身子一软,滑坐到了地上,紧接着哭出声,可怜她怀里原本抱着慧儿的,此刻慧儿也跟着她一起滑了下去,好在她周身虽然没劲儿,但是自己的孩子倒还是下死力抱着。跟齐氏坐在一边条凳上的可成见状,也被吓住了,手里捏着筷子怔怔地望着谢乙,眼底迅速涌出眼泪,可他记着二叔说的话,二叔说男子流血不流泪,不能随便哭,故而使劲儿忍着不哭出来。
刘氏也给吓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好在她年纪大些,经历过的事情不少,远比儿媳妇齐氏胆子大,很快她就看向谢乙问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自己家二郎可是个老实人,再加上他今日就只是出去钓了个鱼,也没**啥呀,怎么这会儿他们夫妻过来竟然要掏出刀子出来呢?
顺娘捂着钝痛的胸口爬起来,上前去把滑坐在地上给吓哭了的嫂子拖了起来,低声对她说自己没事儿,让她先带着孩子上楼去避一避。
齐氏害怕,抖抖索索地抱着慧儿往楼上走,顺娘把可成也从条凳上抱下来,让他跟着他娘一起上楼上去,自己没叫他们下来就别下来。可成点点头,听话地跟在他娘身后上楼去了。等到顺娘也叫老娘跟着上楼的时候,刘氏却坚决不上去,她说她倒要留在这里听一听,到底自己家的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到了谢家人,竟然让谢乙夫妻带着刀上门儿来讨说法。
顺娘听谢乙这样说,也是疑惑到底自己做什么事情了,被谢乙说得如此不堪,而且见面一言不发就是一拳打过来,好在他没有打到自己的脸上,否则又是几天进不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