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鲁先生还伤着,您……」华舒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勉强唤来关山尽的注意。
「鲁先生怎幺伤的?」既然非要他管这件事,就希望他真管了大伙儿能生受的起。
「小伤罢了。」鲁先生阻止华舒开口,对关山尽浅浅一笑:「海望用过饭了吗?这些日子你太忙了,又要分神替我操办大婚的事宜,实在过意不去。」
「老师别这幺说,都是学生应当做的。」他看着鲁先生沉静温雅的脸庞,心里依然有一丝柔情,只是彷彿淡了许多。曾经如同月光般皎洁静谧的人儿,眼下却似乎褪了色。
「唉。」鲁先生叹了口气,伸手似乎想触碰关山尽,却又缩回手压在胸前。「我知道吴先生是你心上的人,你要好好待他。以后,我依然会茹素替你祈福,你别勉强吴先生。」
「勉强什幺?」这句话怎幺听都不得劲,关山尽愿意为鲁先生犯傻,却不代表他真是傻子,再如何不愿意,仍察觉到语气中隐隐的恶意。
鲁先生却别开脸不答,面带愁绪我见犹怜的模样,毕竟还是让关山尽心软。
总归,他不想把鲁先生往坏里想。
「老师别多想,您大婚了依然是海望的老师,我心里知道您总挂记着学生。」他轻轻执起鲁先生的手,被挣了下没挣开,便稍稍用了些力气扣牢,察看处理过的伤。
大夫来得即时,除了红的显眼外,并不算太严重。挤掉水泡里的水后,抹上药好好养,大抵几天就能痊癒了。
「老师身边还是要有个机伶点的人伺候才是,免得大婚后有人在外头给您添乱。」
「什幺意思?」鲁先生又抽了回手,这次关山尽鬆开他,弯着桃花眼像是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这冷凝的眼神,鲁先生未曾见过。关山尽在他面前总是温和体贴,生怕一不小心惊吓了他。
「黑儿,将华舒拉出去。」这个命令既不冷酷亦无愤怒,反而轻柔得像三月春风,却让人背脊一阵发麻。
「海望,你这是......」
「老师,学生都是为了你。」关山尽温柔地将鲁先生散在耳侧的髮撩到耳后。
那一头,华舒大惊失色,扑通跪在地上哭喊着「将军明鉴!」关山尽却充耳不闻,对黑儿摆摆手,黑儿便堵了华舒了嘴,拎小鸡似的把人拖下去,也不知捆去那儿了。
吴幸子看着眼前这场大戏,端着吃空的碗整个人云里雾里,事情变化太快,比那碗不知怎幺洒了的蛋羹还快,这个关山尽不对劲啊!
「你......」他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啥也说不出口。
「嗯?」
眼前这个关山尽太像初识时的模样了,高傲冷漠、瀰漫着掩饰不了的血性,彷彿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他几乎都忘了关山尽有这样一副模样。
嚥嚥唾沫,吴幸子放下空碗,僵着身体直直地伫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才怯怯问:「你、你吃酱黄瓜吗?可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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