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本人似乎并没有自觉,就算忙得再晚才回家,他依然能在隔天早上起得比朱悠奇还早,準备好彼此的早餐甚至于午餐……
离早会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朱悠奇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吃着夏理绅帮他準备的早餐,一边挂念着他是否有再继续上床补眠?如果开学了,是不是该调整一下他的打工时间……
「悠奇——」
朱悠奇自沉思中猛然抬头,是颜宥翎在叫他。「什幺事?」
「哇,好丰盛的早餐!最近都吃得比较好哦,是女朋友帮你準备的吗?」
看着手中又是生菜莎菈又是起司火腿蛋、厚厚一层的夹吐司,他也觉得这早餐丰盛得有点夸张了,微微一笑,「只是室友而已……」
「还同居耶,真幸福呢!」颜宥翎则是笑得别有所意:「不过不要感情得意,就忘了份内的工作喔!最后截稿日是明天,切记!」
「嗯!」
幸福吗?朱悠奇的脸颊略为发烫。自己看起来就真的那幺藏不住心思吗?还是颜宥翎的洞悉力太强呢……
朱悠奇将报章杂誌上的重点报导、以及从网路上摘取的相关陈述、和自己亲临现场所拍摄的访问照片,按照顺序归类排好的时候,除了主管室,办公室里的人早已人去楼空,赶着去赴那仅仅只有一小时的午餐约会了。
朱悠奇倒是不急迫,因为今天夏理绅有帮他準备便当。公司的茶水间虽不大,但是饮水机、咖啡机、电锅、冰箱、烘碗机等等的,要什幺有什幺。
在等待便当蒸热的期间,他从冰箱里拿出早上放进去的那瓶柳橙汁,慢慢地啜饮起来。
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已经可以喝冰冷的东西了,之前因为夏理绅的禁止,自己完全不能碰生冷的食物,虽然曾经觉得对方似乎管得太多,但是自己肠胃不适的情形,确实有比之前改善许多了。
看不出外表那幺狂傲不羁的夏理绅,除了自我管理非常好,对于照顾周身的人也很有一套,撇开偶尔兇狠的眼神与恶毒的嘴巴不说,他其实也算是个挺上进、又体贴的好青年。
有时朱悠奇也会想像,当不喜欢被人管的夏安丞,被爱操烦的夏理绅叨唸时,那种滑稽的画面……一揣测到这儿,他就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吃个午餐有需要这幺开心吗?」
朱悠奇忽闻其声,差点被灌入口的果汁给呛到。他回头一看,看到不应该于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曹文谏,竟然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曹文谏?」
「你以前不是都文谏文谏的喊叫吗?为什幺突然变得那幺生疏呢?」曹文谏的语气里,带有强烈的谴责与不满。
「呃……文谏,你怎幺会在这里,不是跟大家一起去吃饭了吗?」虽然转得有点生硬,但朱悠奇仍是压抑住心中那股庞大的疑惑,平心静气地回应。
「早上有丰盛的早餐,中午还有爱心便当,悠奇呀悠奇,你还真是幸福呢!」
「……」
除了有意的嘲讽令人觉得刺耳之外,他那语意背后所隐含的某种情绪,更是让朱悠奇感到一阵不寒而慄的恐惧。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悠奇!」
曹文谏的脸上漾着诡异的笑容,一步一步慢慢地趋近,「我是那幺喜欢你、那幺在意你,可是你却对我不屑一顾,漠视我的心意,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同性恋,否认别人对你的指控,但你现在还是跟男人同居,吃他做的饭,或许还跟他做爱吧?既然你都可以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为什幺跟我就不行呢?悠奇,你好过分……」
「文谏……」
曹文谏带着明显妒意的发言令朱悠奇额头不由得发疼,原来自己先前感到有如芒刺在背的盯视,并不是错觉。儘管前阵子曹文谏对自己是丝毫的不予理会,也并不代表他已经放弃了自己——那近乎偏执的指责,倒像是反映了他积聚已久的闷不吭声,欲等一个适切的时机,惊天骇地般的爆发出来。
直觉不对劲的当儿,朱悠奇的身子旋即被对方一个劲猛的推压撞向墙边,背脊碰击的疼痛,让他暂时的闪神,却酿成嘴唇轻易地被对方粗暴的含住。
「你干什幺——」失手滑落的果汁瓶,在地面溅出一朵金黄色的太阳花。
「我干什幺?悠奇,你不肯给我,我就用抢的!」
濒临失控状态的曹文谏整个人覆压住朱悠奇抗拒的身躯,狠狠注入肩头的力气,和他眼底逐渐张显的疯狂色调成正比。
那怎样都无法阻止的暴戾与掠夺,怎幺样都甩不开的厮咬与纠缠,让朱悠奇打从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极端的痛恨与嫌恶。
「啊嗯……」
对方发出享受的声吟,益发得意地搜括自己的唇腔、盗取自己的呼吸,无需任何的兇器,就能轻鬆而愉悦地勒死自己。
再不脱困就真的会窒息了!
朱悠奇一怒之下,用膝盖顶撞了曹文谏的胯下,对方痛得鬆了口,朱悠奇趁势再用力把他推开。
对方只是踉跄了一下,又马上扑了上来,朱悠奇当然不可能再让他得逞,于是跟他发生激烈的扭打,所经之处无不扬起东西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茶水间。
「你放开我——」
「想都别想走!」
每次都差那幺几步,朱悠奇就可以冲出茶水间,无奈总被曹文谏抢先一步拦劫在前,然后又拉又扯的将自己拖回原地。在挣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