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又说笑了。”
“还不承认呢,载魂,你说是不是,皇帝都要下台了,还故意叫人家什么郡主,这不是跑我这儿撒气嘛。”
载魂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哈哈哈,皇帝虽要下台,庆王爷手下的军队却坚不可摧,而且只听王爷一人指挥,莫瑶你虽不是郡主了,却没准哪天成了公主呢。”
莫瑶面带微笑,直盯着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看。半响才开口:“若你果真是做此想,有怎么会来呢。”
“不错,知我者莫瑶也,既是如此,我想要的,莫瑶可愿帮我?”
“爹爹年纪大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想要成就大业已不可能,借你军队原是可以,但你也知道,将士只听爹的,你以何服众?”
“我们联手如何?”
“你是叫我与你合作了?若修,你该知道,这样并不足以使将士心服。”
“倘若你我成婚呢?”若修淡淡的说。
载魂看着侃侃而谈的两人,一时间竟觉恍惚。仿佛看到幼时的莫瑶拉着自己的袖子用稚嫩的童音甜甜的叫着:“魂哥哥,魂哥哥。”那时的载魂总是宠溺的看着这个小自己五六岁的妹妹,然后满足她的所有愿望,有时他甚至想一辈子宠她。后来她被许给了韩若修,这番心思也就埋在了心中。却谁知这般相思到今日竟也不曾消除。
当晚回到住处,载魂却怎么也睡不着,国家战乱,百姓危亡,七尺男儿却无用武之地。可是他们就要成婚了,然后就可以借庆王之师平定天下。只是……哎!载魂啊载魂,大丈夫何患无妻?若修定会好好待她,你又何必挂心?
一时间百种思绪便像毒蛇般盘旋不去,载魂无法,只得在园子里随意走着。不经意间,却看见韩若修就在月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听见他的脚步声,若修并未转身,良久:“载魂,我并不爱她。”声音中竟似有几许悲凉。载魂愣住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 我知道你喜欢她,不过她已是我的妻子。”韩若修忽然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变得很威严。说罢,不待载魂回答,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载魂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竟有些恍惚。
鸳盟易毁,良将难得
“我军在弋阳的伤亡已数万,如此下去……”
“请夫人派末将增援。”
莫瑶微一沉吟,“好吧,吴将军请你五千精兵,带速速赶往弋阳,增援载魂将军,大军汇合后放弃弋阳退兵。”
此言一出,厅上一片哗然。
“弋阳城易守难攻,守军将领南宫叶又是难得的将才,本就不易攻打,何况对方连连大捷,士气必胜,再打下去势必是虚耗实力,我不能让我的士兵白白送死,不如暂且放放,日后再图。”
“夫人高见,末将这就启程。”
散了众人,莫瑶不禁有些黯然,弋阳久攻不下,载魂身受重伤, 南边的德间城与张涵领地毗邻,时刻要提防突袭,西北部更有韦益的大军虎视眈眈。好在有费典,将几座城池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倒也算是安居乐业。可是天下不统,战乱必定不止。太平盛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自从起事以来,不少英雄人物投奔麾下,其中自不乏将帅之才,甚至有如费典这样的相才,可是如今天下初定,每一次征战都显得异常艰辛,将士们虽勇猛亦不乏机智,可是莫瑶需要的是一位有孙膑之才的人,才能已最短的时间平定天下,常年的作战,对军人来说是折磨,对百姓来说是苦难,对莫瑶自己来讲更是凌迟。到哪去找这样的人呢?
“夫人,天晚了,去歇着吧。”
“主公呢?”
“主公与那位公子在书房研究文章。”
莫瑶听了这话,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奔书房去了。
还未到书房门口,就从里面跑出一人,身着白衣,满面羞愤之色,看到莫瑶,微微一愣,忙转身跑开,却正是那位苏公子。莫瑶略觉诧异也未深思,推门进去,却见屏风后一地的书本狼藉,若修正在整理衣装,这才恍然大悟。
“哼”莫瑶盯着韩若修平静的脸,怒极反笑,“惊闻主公研究起诗文来了,却原来是研究诗人哪。”
“我只是休息一下,放松一下神经。”
“休息?韩若修,全军将士在外拼命,你竟躲在这里做这苟且之事!你有什么资格做他们的主公!”
韩若修皱了皱眉头,“什么叫他们的主公,莫瑶,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你的主公。不管
我做什么,天下迟早是我的。”
莫瑶暗自咬牙,轻柔的说, “不错,主公。但请主公自重为好。”
“放心,你我虽有名无实,毕竟也是夫妻,这几年苦了你了,我自会顾全你的颜面。你去吧。”
是夜,莫瑶辗转反侧,韩若修那句话始终萦绕在她耳边,“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你的主公。不管我做什么,天下迟早是我的。”自己几年的辛苦却敌不过这样一个事实,即便莫瑶甚得军心,亦是主事之人之一,真正的主公却永远是韩若修,除非他死。想到这里莫瑶自己也暗暗心惊,其实矛盾早在他们打起战旗的时候就产生了,骨子里莫瑶就是王者,又怎能允许有他人的地位凌驾于自己之上呢,在权力面前,幼时若修倾力相护的情谊简直微不足道,莫瑶暗自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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