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菲告诉我,她爷爷带着表弟从家乡过来了,她要陪表弟到处走走,要好多天都没法见面了。为了避免太多的想法,我就开始大搞卫生。
我的房间不大,物品也不多,但要弄得彻底,需要的时间也不少。我就慢悠悠地很仔细地清理、拭擦。等全部弄好了,就安排洗被子、床单、窗帘等,再把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晾晒。再就给阳台的花细细松土,添加新泥,清除杂草和修剪枯枝腐叶。此时才发现,我的花在我离开的十天里没有枯死的原因:泥土中的腐殖质极多,上面还覆盖着非常厚密的枝叶,吸水多却不容易蒸发。
在那五六天里,我用每个漫长的白天和黑夜来回味她说过的话,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日子也就变得不是那么难熬了。
那个上午我又在电脑上看我们在泸沽湖拍的照片,门铃突然就响了,当我打开门的时候,裴菲就阳光灿烂地出现在我面前。
她也不管我的惊愕,就大步跨了进来,把背囊往地板上一丢,张开手臂大喊:“终于回到家啦!”一边还挥着拳头跳起来,就像篮球比赛中投了个三分球般兴奋地大叫。
我关上门,静静地望着她,不敢相信她又在我这里了,我的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的女孩又在我身边了。
“我可以在你这里住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她走到我跟前,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臂。
见我依然木立在门边,她又说:“我爷爷奶奶带着表弟回老家了,奶奶要一个星期以后才回来。嗯,你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傻瓜,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被你化掉的。”她安静了下来。
“慕晨雨,我想你。”她紧紧地抱着我,“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让我想犯罪。”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紧箍着我的身体,“你让我想把你吃了把你杀了。”
我们就站在门边拥吻,释放我们积压了几天的想念和热情,让彼此融化在柔情和爱里。
“我们是两个纵欲主义者。”我摸着她的短发。
“都是你的错,你总是在**我。”她抚着我的背,心脏和着我的依然在我的胸前激烈地跳动。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我抬头吻着她的湿漉漉的唇,“我爱你,裴菲。”
“知道了,傻瓜,每次你看我,我都知道你想说这句话,你的目光里总是写满了我爱你。”她在我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把我放开了。
“你就好好坐在这里,哪里也不给去。”她把我拉到沙发上,“我先去好好看看我们的家。”说着就开始在我的房里到处逛,就像她每一次来都要做的那样。“这是我的沙发,这是我的音响,这是我的电视,这是我的饭桌,这是我的卧室,这是我的床,这是我的厨房,我的洗手间,我的阳台,我的茉莉,我的栀子花……我的慕晨雨。”她最后转回到我身边,拿美丽的大眼睛闪闪地看着我。
“这几天我们都不要出门,我们哪里也不去,你什么也不许做,你就乖乖的,在这里,让我随时看得见摸得着,一叫你你就马上过来。”她像个国王似的说。
“陛下,听从你的吩咐。”我盯着她的眼睛笑起来,“我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还差不多。”她呵呵笑起来,“好啦,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听故事。”她狡猾地看着我。
“什么故事嘛?”我装傻。
“你的童年故事,还有青春往事。”她挖了我一眼。
“哦,那个啊,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恐怕一千零**都讲不完呢。”
“好,精选,故事精选。那些糟粕就见鬼去吧。”
“好,我去把回忆录搬过来吧。”我站起来,到书柜底下的抽屉里搬出那为数不多的相册,放到她的面前:“亲爱的女王,请翻阅。”
她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笑盈盈地看着我:“你要做陪读。”
我就躺到她身边的地板上,拉过她的手亲了亲:“你看我讲,好不好?”
“嗯。”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唇。
躺在她的身边,看着我雪白的天花板,看着偶尔飘进眼帘的深蓝窗帘,还有透明在房间里的阳光,感觉像回到了无忧无虑宁静单纯的某一段童年。
童年时候的照片包括我亲人的只有几张。我亲生父母的结婚照,我母亲和继父的合照,我三岁时候的全家福和跟两个姐姐的合照,我八岁时候的全家福以及跟两个弟弟的合照,我上小学一年级时候的一寸照。
中学时候的照片也不多,基本上也是集体照,大学和工作以后的就多一点。
裴菲一边看一边问,我一边讲一边笑。
“你为什么总在笑啊?像个傻瓜一样。”她终于忍不住问。
“我快乐啊,很快乐,很幸福,很快乐很幸福……”我看着她。
“不许再看我。”她把手放在我的额上,把我的眼睛罩住了,随后又移到我的唇上,我吻着它,我的心爱的女孩的手指,那么美妙的手指。
“告诉我,哪个是你的前女友?哪个是前前女友?哪个是前前前女友?”
“所有照片里出现的女孩都是。”我对她眨了眨眼睛。
“你的理想还那么远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