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因为太子良娣早产此事发了大火,据闻,太子一整晚都冷着脸对着太子妃,太子良娣在次日生下来了一个女婴,因为是早产,女婴便显得很虚弱,好在是已经长全了,皇帝皇后都对此事十分关注,亲自前来探望,并且派了好几个妇科和儿科太医在东宫里守着。
太子私底下对太子妃大发雷霆,为了让太子妃能够先生出长子来,他一向是大多数时间和太子妃在一起,对良娣有所冷淡的,但太子妃在良娣怀上孩子之后,却做了这般事情。毕竟是夫妻,太子不想让太子妃在帝后跟前背训,故而在帝后跟前,他倒是什么也没说,东宫里一致的言辞是良娣不小心崴了脚,所以才摔了。
皇帝对此事没说什么,皇后对太子太子妃欲言又止后也什么都没说。
帝后自然不好进产房,并没有进去看太子良娣,太医的回话是良娣身体虽虚,到底没有什么大碍。
而太子亲自抱着长女来给帝后看了,他小时候就带过弟弟,赵云铣的儿女他也是抱过的,故而抱着女儿姿势上倒是十分地稳妥,季衡看着杨麒儿怀里包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很欢喜地接了过来,皇帝对杨麒儿说道,“当年你那般想要一个妹妹,一天到晚念叨,现在有了长女,便是得偿所愿了。”
太子的确十分欢喜,说道,“是啊。等长大了,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还请父皇和阿父为她赐名?”
季衡看了看皇帝,皇帝便说道,“你们几个都是儿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公主了,便用一个‘珍’字吧,珍宝的珍。”
太子马上道了谢,太子妃在旁边也赶紧道了谢,脸上虽然是笑容,却掩不住眼中的怨气。
六月初,天气开始渐渐炎热,豫王妃在预产期内生下了一个七斤多的健壮男婴。
坐在豫王府,季衡亲自抱着这个男孩子,屋中没有他人,皇帝就对杨歆儿说道,“你当年生下来也有这般大,可算是把你阿父折磨了个够,王妃想来也是受了苦楚,你当要多体恤她。”
杨歆儿沉稳地点头,“是。”
然后又看向季衡,说了一句,“当年辛苦阿父了。”
季衡笑起来,“你能健健康康长这般大便是我的福分,当年那点事情,现在想起来,也不过是一两天罢了,又算什么。”
说着看向皇帝,皇帝道,“朕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呢。当时可把朕吓坏了。”
证明他在这时候还记得当时的恐惧,皇帝陛下还让儿子把孙子抱走,自己则紧紧抓住了季衡的手。
太子府上新立了一个妾室,乃是太子手下一个侍卫的妹妹,此事报备到皇后案头的时候,皇后没说什么。
之后这个妾室很快就有了身孕,太子妃则多次请了高僧上东宫里给讲经。
皇后将杨麒儿叫到跟前去询问了一次东宫中的事情,杨麒儿只说并没有什么事,乃是因为珍儿身体差,太子妃才请了高僧去念经。
如此,季衡也便无话可交代了。
中秋之后,帝后看杨麒儿和太子妃之间实在冷淡得很,就准备派杨麒儿去江南查访秋收和赋税之事,在出发之前,杨麒儿抽了时间来了东华街六条巷子。
玉琉还是住在这里,杨麒儿穿着便服,这一年多的时间,他整个人都沉稳了下来,不仅是气质沉稳,而且是有些死气沉沉的样子。
玉琉在院子里接到了他,看他面上并无什么表情,眼神却幽深,不禁有点怕他这样子,但他还是微笑着请他进屋,为他端茶递水,绞了帕子为他擦脸擦手。
杨麒儿坐在榻上,说道,“你不要这样忙来忙去了,过来本宫身边坐下。”
玉琉笑着在他身边去坐下了,低声道,“府上添了郡主之事,玉琉在此恭贺了。”
杨麒儿听他说这件事,便愣了一下,心想珍儿都已经做过满月酒好一阵了,然后他才想到自己也有好几月没有来这里了。
他看向玉琉,说道,“珍儿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只是身子些许差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长女能不能够养活,他突然感觉心酸,于是伸手抱住了玉琉,玉琉由着他抱着,轻轻拍抚他的背脊,玉琉本就比太子大了两三岁,又很会安慰人,他知道杨麒儿该是在为他的长女难过,所以也并不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搂着他。
一会儿之后,杨麒儿也就回转了心情,他对玉琉说道,“我让泽曜拿了两万两银票来给你,你可收到了。”
杨麒儿虽然贵为太子,但是宫中的银钱出入都是有定数的,全都要记账,东宫内宅管理在太子妃手里,他自己的私库里,其实并不充裕,毕竟他不收也不会收大臣们送来的供奉,除非是有明目的。
故而两万两对太子来说,也不算是小数目了。
玉琉道,“赵大人前阵子便拿来给我了。殿下,您为何突然让他送这么大笔钱过来。”
杨麒儿便说道,“本宫这阵子要下江南去巡视,不到年底不会回京。玉琉,咱们便分开了吧。这两万两,你拿着或者去做些买卖,或者便这般过日子,当也能过下去了。若是以后遇到麻烦,便找泽曜带话给我便成,如此,本宫以后便不再来此了。”
玉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泪也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但他紧紧咬着下唇想要忍下去,但实在是忍不住,他哽咽道,“玉琉只想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