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谨记。此去不会太久,便不再赘言,免得百姓们看着好笑,说堂堂男儿话别竟比女子还要啰嗦……出城!往玉门关而行!”慕容厉笑着说完,抬手猛的一挥,几人已冲了出去,与在城外等候的大军合为一队后,渐渐冲到了前面,终是离城而去。
一路上他们除了颁布军令以外都不置一词,像是说好了一般。直到落雁坡,郭逸才开口道:“到了滇城,我便要离开。下一座城,想必大军到天黑也无法抵达,不若便在滇城休整,明日再继续前进。”
“嗯,才刚出城便露营,也确是不妥。”慕容厉点点头,说完正事便开始面露疑惑:“滇城……岂非才换了太守,懿轩此去,可能顺利脱身?”
郭逸笑了笑,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慕容厉歪着脑袋俯耳听得郭逸所言,一双虎目登时又亮了起来,满脸笑意却还有些不敢置信:“当真是出发前便回来?”
“我何曾说过不算?”郭逸抿嘴又笑了笑,才道:“若非是要去送信安排人手,我也还得要回血池一趟……”他收敛了笑容,深深吸了口气,又继续道:“还得、去血池牢狱一行。再有便是要将那些秘籍派人送去宫中,免得阻了严亭修习,也免得他心中挂着侍卫长、哦不,挂着先锋官,成日里唉声叹气,没一点精神,教旁人看着诟病。”
慕容厉轻扯马缰,放慢速度一路听着郭逸说话,一边示意大军先行。待他二人身后已只余几个探子了,才轻声道:“懿轩你待皇叔,果然是比待为夫要细心些。因着他被赵谦所累之故?还是因他曾心仪我的郭逸之故?”
“想到哪里去了?只不过当年废了他武功,一直有愧于心。”郭逸皱着眉头转脸看了看慕容厉,轻斥道:“何时变得这许多心机,简直不像你了。”
第二百一十五回
慕容厉正待陪笑解释,却见郭逸望着前面大军变了脸色:“为何从滇城走,不若直接……噢,西面树林太多,唉,我竟忘了。”
闻言,慕容厉皱眉道:“懿轩所练究竟是何等功法,为何虽是年轻了些,却总教人觉得不太对劲?”
“我这是不曾好生修行,杂念过多所致……陪你再走一程,我若是天明尚未回来,便继续行军,最迟三日必将赶上。如若不到,也必有书函或府中人等来报讯。肃恭领兵,我自是放心,故不再多提醒了。”
两人一路慢慢走着,终还是到得滇城外。郭逸仍是不喜别离,话也不多说一句,只如前次随赵谦离宫时那般用力抱了抱慕容厉便想离开。慕容厉则出他意料的不曾有何挽留动作,反而转过头上马,却扯不出个好点的笑容,苦着脸叫他一切放心,莫要贪快,否则反而在修行时出事!
说罢便立即打马入城了。
他一回到军中,便又黑了张似乎万年不笑的脸做事,一会问是否先锋有信息传回来,一会问是否所有人都在城外军营中找到休息之处,半点不让自己歇着,也丝毫不让自己时刻放松警惕去思索与郭逸有关之事情。
当晚,慕容厉推辞了新任太守的盛情邀请,独自出城到营中大帐,硬是将守城将士的主帐抢了,独自休息。
周林领了粮草先行,不在他身边,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竟连个说话的人也找不着。
“睡不着可怎生是好?”他在帐中踱来踱去,喃喃自语说个不休:“懿轩今晚必是赶不回来,军务……行程已定,暂时也没什么好商量,文书谋略早便熟记于心,哎,算了,还是练功,练功。”
打定主意,他便回到帐中铺上盘膝坐下,却又愣了愣:“懿轩说过要带些新的秘籍回来,还是合适于我的……哎,管它的,先打好基础再说。”
可他坐着动来动去,像是那铺上有虫子令他周身发痒一般,总归就是不能定下心来。
烦不胜烦之下,慕容厉一把抄起长刀奔出帐去,在守夜值勤的滇城士兵们夹杂着不解与崇敬的目光中,将刀法、步法演练了数次!
他这里睡不着练功,郭逸倒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回到郭府中,便找到柯尔德:“祭司大人,懿轩想……往血池牢狱一行。请您带路可好?”
血池牢狱,虽同样位于地下血池附近,却并非是在郭逸往常练功修行之处,而是离他们如今所居的祁国皇宫原址不远的,郭逸曾无意间找到出路的那地上血池之地下不远处。
当日郭逸在血池之中不曾发觉,其实他所处之位置不远,便有一块大石特别不同,若是运力推开了,便会引动牢狱的预警机关……故此,他当时也算是运气极好了。
此刻当他与柯尔德顺着血池旁的另一条通道下到牢狱之前,他才终是发觉了这些。心中感叹自己好运之际,他推开守卫送食物的那道小门,终是在半年后头一回与赵谦说话了。
“师傅,懿轩此来是想告之几件事。贵教已不存在,南疆地域已尽归我越国所有,如今懿轩亦将前往漠北,凭着当年在漠北积下的余威,特别是当日师傅与懿轩合力窃取文书并烧掉部分军帐之时的举动,想必此行能够一举成事,教蛮族归顺,亦归我越国天朝。当日师傅曾说天下一家,如今虽非师傅掌权,但懿轩亦相信陛下他有能力担当此任,也相信其它小国闻得此事后,必会不战而降,尽数归我越国所辖。”
他说罢,静静的等了一阵,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