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儿呢?也来了吗?”周氏担心的问着言谦宇
“没有,军务有事,他前去处理了”
听了言谦宇的话,周氏长呼了一口气,放松似的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轻声道“那就好…..你都听到了吗”
“没有,但也差不多,从与夜儿容貌与他的生母相似那里听到的”
言广看着坐在身旁,一脸求解的儿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宇儿啊,你也不小了,这件事情,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可既然你已经听到了,那为父便告诉你,不过…..”言广刚想说下句,言谦宇就接了上来
“爹,您放心,孩儿知道,这是咱们的秘密,孩儿不会说的”
听完言谦宇的话,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言广看着自己的儿子,放心的点了点头,便开始从淮王慕容靖夜的事情缓缓道来
过程中,言谦宇一直默默认真的倾听着父亲阐述着过去的往事,当听到后宫女子竟为自己的孩子争夺太子之位而做出这幺心很恶毒的手段时,心中竟起了阵阵寒意,他想不到,平日里柔情似水,端庄细绵的女子竟能做得出如此阴险狠毒之事。细想想,便不禁觉得这皇家后宫,可比战场要可怕的多的多。
言谦宇听着父亲口中描述的真相,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他心里沉甸甸的,他不知道回府后要怎幺面对谦夜,也不知道,如果谦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不会离开自己…….
想到这里,言谦宇又忆起与弟弟儿时的模样,二人一起玩耍嬉闹,一起抄书受罚,那些快乐的时光,仿佛就想昨天才刚刚发生过,历历在目。
而现在言谦宇已经没有勇气在听父亲继续说下去,可是又不得不去要了解事情的原尾,他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外衫,表情凝重的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看着叙述完整件事情后,还神态自若端起茶杯喝茶的父亲,轻声道
“那…..爹承认谦夜的身世后,先帝是怎幺说的?”
言广听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道“ ‘他姓言’”
听完父亲的话,周氏与言谦宇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纷纷吐出一口气,可言广的脸色却不好看,因为当时先帝并不是这幺说的,虽意思一样,可言广却捡了重要的话说
他回忆着那日先帝把他叫到龙榻前,当先帝得知自己心中的疑惑被确定时,淡淡的说“让他姓言….咳咳,作孽啊……咳咳咳,孽…..种啊…..寡…..寡人,就当……没这个…..这个….儿子”想来,言广也是阵阵心酸….毕竟是自己当做亲生儿子养了十几年,到最后亲生父亲不承认不说,还被说成‘孽种’,换做谁,心里都不好受
到了晚上,言谦宇和父母一起用了晚膳便回府了,这次在家吃饭,气氛完全和以往不同,就连以前被父亲责罚也没有像今天这幺沉重,回到自己的言府,就向下人询问言谦夜的去处,得知谦夜已经用过晚膳且在书房看书,言谦宇应了一声,便朝书房走去
言谦宇走到书房的窗口处,看向窗上因烛火的微光,而印在窗纸上的身影,默默停下了脚步,他痴痴地望着窗上的剪影,伸出手想去抚摸,他好似看见那剪影呈现出的是言谦夜的真实身体,他专心的读着书桌上的书,感觉身侧有人,便把头转了过来,看到是言谦宇,便欣喜的笑了出声,随后唤了一句‘哥哥……’
想到这里,言谦宇猛然回过神,他狠狠的甩了甩脑袋,然后掉头匆匆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床边,头抵在床边的檐板上,闭上了眼睛
是的,言谦宇知道自己对弟弟的心意,这在他小时候就发觉了,只是那时候还小,对这种感觉只是朦朦胧胧的,可是现在,他大了,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承认自己喜欢男人,承认自己是断袖,可,这一切只是因为言谦夜…….他只爱自己的弟弟,他受不了其他男人对自己的献媚
‘或许应该找个女人’言谦宇经常对自己这幺说,可每次见到弟弟对自己笑的时候,心里又不由的打起退堂鼓说‘在等等吧’,可是他不能,世俗也不许,言谦宇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他是我弟弟,他是我弟弟啊…我不能….不能有这种想法…..绝对不可以….’.
就是因为这样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忽然房门被推开,坐在床边的言谦宇,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外的言谦夜,言谦宇坐在床边,保持着那个姿势,无力的朝言谦夜笑了笑。
言谦夜心中微震,他头一次看见这样疲惫的大哥,就算是在战场上三天三夜没合眼,也不曾有现在这般明显乏累之感,心中不知怎的,竟涌出酸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