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
烂门板上三长两短的敲响了五下,紫语心中暗叹,拉开木门,果见卫庄和韩陵便站在门外。韩陵不待她请,自己随即走进屋中。卫庄与他一起进来了。紫语面色一凝,老大不高兴地劈头便问:“两位大人,这半个月之内,你们已经来过十七八次了吧。就算你们武艺高强,能避开高石然那些人,但你们也不瞧瞧,”
紫语指着屋外透亮的日光,责备道:“这白日头下,外面人来人往,你们也不怕泄露了我的身份吗?”
“我们有注意。”卫庄不管紫语出言不逊,直接伸出手来索问道,“玉佩呢?”
“玉佩、玉佩、玉佩。你只会说这么一句吗?”紫语连日被逼,这时也忍不住了,尖声道,“你们前天晚上、昨儿晌午,今日又是下午时分,三番两次的来找我拿白鱼玉坠。我昨日没有,难道今日便会有吗?我说过多少次了,那玉佩一块儿挂在马少嬅脖子上,一块儿给端木老头揣在怀中,两个人对那玩意都当做宝似的不肯离身,没那么容易拿到!行不行?你们走吧,别再来烦我!我要拿到了,自然会想办法通知你们来接我出城。”
说完,紫语将手一摆便要请他们出去。
紫语本料他们听完定不肯罢休,哪知韩陵却点了点头,简单说道:“我们明白了。我们会等你通知。”
紫语见韩陵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也是大感意外。
正想送客,卫庄却道:“白姑娘交代了,要我们今天先拿走你身上的那块白鱼玉坠,以策万全。这就请给我吧。”
“不!不!”紫语一听大惊失色,紧紧地握住挂在自己颈间的玉佩,喊道,“你不能拿走它。我需要这枚玉坠做身份的证明!他们现在已经有些相信我是颍川双侠高石然和马少嬅夫妇的孩子了! 拿走它,万一颍川双侠要我拿出来对症,我拿不出来岂不是死路一条?”
卫庄虽对紫语感到有些同情,也知道他便如自己一般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口中却还是说道:“这我也跟白姑娘说了,但白姑娘坚持要我今日便将它带回。你还是交给我吧。”
韩陵笑着补上一句,“说不定你那时早已从儒家掌门端木敬德手中取得另一块玉佩,那些玉佩长得都一个模样,颍川双侠他们不会知道的。”
紫语不管韩陵的安慰之词,只是抓紧了玉坠,死活不肯交出。卫庄无奈,只得强抢,只听卫庄言道:“得罪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玉佩已经从紫语的手中,换到了卫庄的手上。
“不!不!卫大人……”
紫语拉住了他手,不让卫庄离开,“算我求求您,将玉佩多留给我几天就好。十天。不!五天就好。五天之内我定然拿到其他的玉佩。”
卫庄看着泪光盈目的紫语,还是摇摇头说:“我看这样吧,今日我先将玉佩带回,问过白姑娘的意思,她若同意,我们今晚定再走一趟将玉佩带还。”
“白姑娘!白姑娘!”
紫语甩开卫庄左手,退后一步,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什么都要问白姑娘!白姑娘又怎样?我告诉你,要是我是个女儿身,今天我才是白姑娘!她才是紫语!”
紫语看着卫庄意外的表情,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又是苦楚,又是嫉妒,“怎么?你不相信?对对对,谁会相信?白芊红就是我的亲妹妹,亲妹妹啊!牺牲我?你敢牺牲我?”
紫语说着说着语无伦次起来,竟不知是在对谁说话,“打小你就当小姐、我做仆人,啊?娘把什么都交给了你,闭血鸳鸯刀、家传兵法……哪一样不是你拿去了,啊?什么一脉单传,什么传女不传男?长女又有什么了不起!你会的我哪一样不会?要不是娘偏心只教你一个,我岂能输你?”
紫语掉转头,直视卫庄,咄咄逼人,“你不说我也明白。那白芊红定是对你言道:派紫语混进桂陵城这么久,一块玉佩也没取到,眼看着跟路枕浪的约期只剩一半,到时若是城破,也不知上哪去寻紫语的尸首?还是趁他活着,先将玉佩带回以策万全。对不对?我说的没错吧。”
卫庄面对几近疯狂的紫语,也不说话,算是默认。
韩陵想着难怪紫语行为女气,恐怕也是因为他潜意识里一直希望自己是个女子身。不过韩陵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好。好。你倒好心。其实我用不着你的好心,你干脆说全了吧。白芊红她还说……她还说若是紫语能拿到其他的玉佩,这才有必要接他回来,要是拿不到……又何苦……何苦费心理他。”
紫语瞧着文质彬彬的卫庄,见他手指上头有一道为闭血鸳鸯刀所伤的血色刀痕,又笑了起来,“原来……原来是你。”
紫语向后退了几步,几乎跌倒,他扶着窗栏又道:“原来是你要娶我妹妹。卫大人,”
紫语此时已冷静下来,一字一句有条不紊的对卫庄言道:“卫大人你可曾想过,白芊红连她自己的胞兄都能牺牲,何况是你?我告诉你,你如若娶她,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韩陵眸光一寒,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旨婚约的事情,谁想竟然传了出来,连紫语都有听闻。
卫庄原本只是奉命来取玉佩,不料竟会有这一出。在卫庄心中,自小师妹后天下女人谁都没什么不同。何况还有一个情绪不好的韩陵需要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