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那身段可谓我见犹怜,连石尧山瞧着也哟呵了一声,“女扮男装夜逛烟花巷,姑娘好雅兴啊!”
他走近几步正待细看,袁小棠却是睁大眼不安地提醒了一句,“小心!”
就在那时,花道常一个抬手抛洒,绛粉烟雾顿时弥漫空中侵入口鼻,袁小棠一时不察中了招,两眼发黑身子一软就昏倒在地,倒是那石尧山捂着鼻子转过了头,嘿嘿嘿笑了笑,“传闻千面狐花道常擅用mí_yào,我又怎会不防呢?”
花道常心底冷笑了声,瞧着那人背后惊呼了声,“袁少侠,你这是要做什么?”
石尧山转过头去,眼见那红发少年还好端端地躺在地上,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你……”
他正待回过头来,却终是晚了,就在那时花道常已一道迷烟撒了出去,几乎是吸入的一瞬间那魁梧身躯就招架不住轰然倒地。
月色如水清皎流照下,只剩素锦华衣一人,坐在原地低低笑着,声音慵懒魅惑至极。
“呵,就这么三脚猫功夫也想跟道爷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起身来,拍去衣上灰尘,一手将袁小棠扛在肩上进了小巷中大开后门的春月楼,刚把人放到榻上却又突然寻思起,要是那巡城校尉被扔在外头引人追查,倒也是麻烦事一桩。
花道常啧了声,只得神色不耐地将躺在烟花巷中那人高马大的石尧山给拖进了屋去,拿麻绳绑起然后随意地踢到了屋角。
“好……干……”
榻上那人似是觉得渴了,蹙起俊秀的眉喃喃呓语。
花道常想着反正自己也有事要问这小子,便倒了杯茶送至袁小棠嘴边,“喏,张嘴。”
袁小棠此时神智昏沉,不似陷于梦中反似脚踏虚空,周遭一片暗无茫茫。
他听着有谁在耳旁嗡嗡低语,下意识地张嘴照做,任由清凉茶水流过干涸唇齿,滚落喉中缓解了焦渴。
似是觉得不够,他伸出红嫩舌尖又舔了舔唇。
花道常瞧着,不知为何也莫名喉结一动,他伸出手,用指腹擦去顺着那人下巴流下来的些许水液,嘀咕着,“喝个水也这么不安分……”
只是这么一摸,手感柔腻犹如白玉,花道常眸色一暗倒是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毕竟久经风月,男欢女爱于他而言再稀松平常不过。
本想着这家伙若与天机宫有关系,找个女人做傀儡与那人诞下个一儿半女来,天机宝库也算是唾手可得。
可如今……
他倒是有些不舍得便宜别人了。
花道常反复流连摩挲了好几下,闻着空气中不知何时浮上的催情异香,心下诧异,这怎么与熏炉的截然不同。
他看着榻上仿似源头香气浓烈的那人,没有多想便俯下身,在袁小棠嫩白颈窝上嗅了嗅。
可这么一嗅,他的神情却是从一开始的轻佻浮薄逐渐变成了惊愕失色。
此时袁小棠正翻颤着鸦羽长睫,一点点睁开迷蒙双眼来,而花道常心下掀过滔天骇浪,对着犹然神思混沌的那人哑着嗓子喊出声来。
“你竟是太阴??!”
第六章
袁小棠中了迷烟,这会儿堪堪睁开眼皮来,眸里横着秋波水雾,脑子却是成了一团浆糊,乱得很。
他两眼半开半阖的,恍恍惚惚见一道人影罩在他上头,细看来端的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眸似桃花佻达fēng_liú,只是那右半边脸不知为何蔓延着一道缠枝黑纹,与斜飞入鬓的长眉齐齐隐于鬓角碎发下,给阴柔五官平添了几分邪魅戾气,不笑时一双眼雾锁寒江带着森冷,笑时却是流光溢彩艳丽夺目,直让人足步深陷堕于其中。
“你竟是太阴?!”
袁小棠听得那人惊喊声嗡嗡入耳,却什么也思考不了,神色茫然头痛欲裂,只迷迷糊糊觉得那不住翻动的薄唇漂亮得很,像是只翩翩欲飞绣着满园春色的艳蝶。
“我……热。”
他喃喃着出了口,嗓子如被风霜皴皱,带着亟需雨露浸润的枯涸渴意。
花道常凝视着他,倒是愣了一愣。这春月楼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茶壶里盛放的自然也都是些助兴之物,对于常人不过些许腾滚火气,只是他先前喂茶时万万没想到……
这家伙是个太阴。
要知道太阴体质敏感,一点撩拨也经受不得,对旁人助兴的对他们而言则是翻江倒海如潮袭涌的催情,连神智都可烧得半点也不剩。
想及此,花道常眼神四处乱瞟地摸摸鼻子,似是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咕哝着,“早知道你是太阴,我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了。”
还找什么女人,他亲自上阵把那家伙收入帐中就得了。
花道常倾下身,微乱的吐息就那样灼热而又滚烫地喷洒在袁小棠脸上,燃得原本就面晕浅春的脸颊越发明艳似火嫩粉如棠。
花道常盯着他这副迷乱情动的神色,心口一跳,低下头就衔住那人小巧耳垂,用舌尖舔舐逗弄着耳珠,一下下熟练包卷摩挲着给予极致刺激,声音低哑而又诱惑,如金风玉露春意醉融。
“告诉我,你是不是天机宫传人?嗯?”
袁小棠似被耳旁热气激得颤了下,两手覆于花道常胸前不知是想推拒还是拉近,眼蒙水雾双唇喘息。他神识高飞于天,被那人光是舔咬耳垂就身子软了大半,只觉无边热意涌了上来,头皮都快酥麻得尖叫发抖。
袁小棠攥紧了那人衣角,先是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