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宋旸在和廖远韶下棋,他落下一子,安然道:“那是我父亲,生我养我十六载,你若想打他杀了,不如把我这右眼先挖了,再下去教训他不迟。”
廖远韶顿时安静如鸡。
宋旸又道:“这本就是一场交易,你何须如此生气。不过我倒好奇,你用什么价向我爹买得我?”
廖远韶一枚黑子封了宋旸白龙的出路,回道:“你无需知道。”
宋旸思索片刻,一笑道:“也是。总之我只要知道,我今后便是你的人了,对吗”
廖远韶已经开始收局了:“对。”
宋旸握住他收子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他修长的手指:“谢谢你。”
廖远韶的手不由自主一抖,挣脱出来反手搂着他的脖子,隔着桌子将他拉近自己,盯着他的眼,狠道:“都说了,你现在还小!”
宋旸歪歪头:“那什么时候才算不小?我家邻居有位大爷,今年都抱孙子了,他儿子与我同龄。”
廖远韶无奈道:“至少得先调理好你的身体。”
宋旸道:“为何?我又不能像女人一样可以生育。”
廖远韶咬牙:“在我们成亲之际,会设阵祈禳,届时你会元气大伤。若不先调理好你的身体,恐怕你之后会熬不过去。”
“如果我死了,你是否也会一起死去?”
廖远韶凉凉道:“不会,还有宋小姐呢。”
宋旸瞪了他一眼,突然生气地跑了:“你果然是记着我姐姐!”
廖远韶懵,一脸莫名其妙。
已在窗后偷听他们对话多时的廖憙掩嘴偷笑,现身对廖远韶道:“人家都吃醋了,你怎么还不去追呢?”
廖远韶原本已经站起,这时又慢条斯理地坐下,一面捡着棋子,一面问她:“姑姑来这,可是有喜讯?”
廖憙撇了撇嘴,道:“你与你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亲父子!算了,你爹娘传书来,明日便会进莲安县了。”
廖远韶点点头表示听到了,“还有何事?”
廖憙叹笑道:“另外,嫁娶衣裳已经按你的意思改好了,两件都是男子式样,除尺寸外,其余颜色花纹图案都是一样的。还有,婚前新人不宜见面,但宋公子如今与你同居一室,实在不妥。你看,是你要搬出去,还是宋公子搬出去?”
“啊?”
廖憙接着道:“我看就宋公子了。刚好人现在跑走了,我等会去寻他,另外安排住所给他。”
成功坑了侄子一把的廖憙姑姑看到侄子的表情,满意地走了。
小子果然还嫩,不经事,不像他老子又油又滚刀肉,叫人想揍又揍不了。
入夜,宋旸躺在床上,借着微弱的光望着雕花衣架上挂的大红婚衣。他睡不着,脑子里面一团乱麻,胡思乱想。
明天,他就要嫁人了。
然后,他就要和一个男人生死与共,从此碧落黄泉不相离。
……
“咔哒……”
两道黑影潜入卧房,他们脚步轻灵,很快就摸到了床边,其中一个窸窸窣窣地挽起床幔,另一个抖抖嗖嗖地拿出火折子,呼呼呼把它吹亮,才往床上的人脸上一照,就立刻被身边的人一口吹灭了。
“蠢货!这么亮!你想惊醒他吗?”
举着火折子的人不满地抱怨:“我看不清楚!”
“小点声!你想吵醒他吗?我看得清楚就行了,要你何用?”
被骂的那个人唯唯诺诺,只听另一人夸道:“这小模样长得可真俊俏,难怪能把臭小子迷得晕头转向的,放着大好的黄花大闺女不要,偏偏要娶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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