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捏捏他脸颊,那颗梨涡又绽了出来,“我也是,不过我家没人管得了我。直到现在,我还总下水。你若是喜欢,等回去我带你去东昌行在泡温泉,那里不怕冷,你就可着劲儿闹罢。”
“真的么?”萧索面带惊喜地望着他,眼睛闪闪发亮,“你不许食言。”
“不食言,我何时说话不算数了。”沈砚举起他胳膊,一下下擦拭,“只要你听话,就带你去。若再像这次似的,不管不顾地跑了来,也不听我的话,答应了乖乖的,却一点儿都不乖,就哪儿也不带你去了。”
萧索忙点头:“我听话,以后再不这样了。你别总记着这一次了,行不行?你总提,好像我一直都很不乖,从不听你的话似的。分明……分明…… ”
分明只这一次。
“以后看你表现。”沈砚探过身子亲亲他脸蛋,“这次的事,再不提了。”
萧索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指尖搓着自己心口,保证道:“嗯,我以后……我好好的了。”
他身上有药香,白生生的皮肤被水温得粉莹莹,火光照耀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泽。沈砚手渐渐不老实起来,前前后后乱摸。
萧索生性怕痒,“咯咯”笑着躲他,水泼了一地。沈砚怕他像上次在家学泥鳅时那样,身子一滑再摔着,便取过棉布,将他裹了出来。
“你像只刚出笼的馒头,白白嫩嫩带着热气。”沈砚笑着啄他,将他放进被窝,拿来药膏给他涂伤处。
“我是馒头,你也是。”萧索指尖戳戳他麦色的小臂,“你是黑麦馒头。”
“嘿,我发现你现在嘴皮子功夫见长啊,愈发伶俐了。”沈砚翻过他去,露出臀边一块青紫,按揉着问:“疼不疼?”
萧索抖了抖,蹙着眉告饶:“疼、疼……别碰了。”
室中火盆烤得暖烘烘的,沈砚揭开他一半的被子,也不必担心会冷。上过药,他将板凳摆在榻边,把萧索的三千烦恼丝搭在上面,底下架着火盆,给他烘头发。
萧索有些怕,歪着脑袋使劲儿向后瞥:“会不会烧了我,不如让它自己干吧?”
“那怎么可能。”沈砚自顾自地开始脱衣裳,“这里冷得紧,你这头发如果不烘干,一束起来,两三日都是潮的。你也不可能总待在这帐篷里,出去被风一吹,再闹偏头疼,就不好了。纪太医不是说了,要好好调理,尤其是出汗后,否则了不得。”
“那好罢。”萧索叹了口气,侧着身子看他褪外衣,“那是脏的水,你不换么?”
“这是在军中,用水还得节省些,哪能那么讲究。”他拉开衣带,无比自然地道:“再说你洗过的水,我也不觉得脏。”
沈砚解腰带的动作甚是潇洒,萧索都能想象得到,当初未遇见自己前,他与那些相好做那事时,他们会有多么折服于他的气度。
他的外袍坠落地面,中衣扯了下来,精瘦健壮的上身,在光影中愈见力量之美。他双腿修长,从裤管中脱出来,一步步迈向浴盆,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
“再看我就不好意思了啊。”沈砚躺进浴盆,回头冲他笑。
真好英俊,如梦似幻。
萧索有种捡到宝的窃喜,细手捂住眼睛,指间分开一线缝隙,偷偷地看他:“你也会害羞么?原来脸皮厚的人也会害羞的。”
“你别得意,趁着现在安生,好生消停一会儿,等我洗完,看我怎么收拾你。”沈砚草草擦了擦,很快披着布走了出来。
“我、我、我……你别过来。”萧索发现自己被困住,逃不出去了——头发还在火上烤着。“你快擦、擦水,湿漉漉的,要着凉了。”
沈砚三下五除二抹干水渍,将棉布丢进盆中,随手披上干净中衣,又去外间唤来十一,让他着人来收拾东西。
仆役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收拾妥当,又匆匆退出。
萧索头发已然干透,沈砚将火盆抽出来,搁在帐蓬边上,掀开被窝钻了进去。
“蜡烛还亮着呢。”不熄灯,萧索睡不着。
沈砚有心要卖弄,掌风送出,瞬间吹灭了火苗。“怎么样,你夫君我的劈空掌,厉不厉害?”
“厉害。”萧索是认真的,语气甚诚恳。
“这么说,你承认我是你夫君了?”沈砚心眼颇多,最会捏人话柄,膝盖顶着他摇晃,不依不饶地问,“说话,是不是啊,是不是?”
“不要摇我。”萧索翻过身,“就算你是,我也是你的。”
沈砚按着他手腕低低笑道:“你倒是挺倔的,还是和刚见你时一样,认定了的事,就是不肯屈服。这个吃亏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你也一样。”萧索不服气,软软地蜷在他身边说,“你怎么不肯对皇上屈服,怎么不肯对文人大臣们屈服?”
沈砚抱着他揉揉捏捏,叹道:“你说的对,我的确倔。可我见着讨厌的人,也能阿谀奉承、能谄媚变通。你就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叫人头疼。”
“那我改。”萧索闷闷道,“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不用。”沈砚下巴搁在他头顶,感慨道:“改了,就不是我的独宝了。”
萧索在他领子上蹭蹭,没有作声。
沈砚见他没动静,以为他睡着了,便也合上眼准备入梦。隔了半晌,萧索伸出食指在他鼻端试了试,还未觉出如何来,忽然被他一把抓住手,反向身后扭去,不禁吓了一跳。
如果,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