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我可以让你死的不那么难看!”杜旅宁倏的一下拔出了手枪。“哈哈,我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死的难看又如何!”松井石根紧紧的盯着荣初,眼中一片嘲讽:“我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对这你们兄弟俩动了感情,才会落到这种地步,既然如此,我就带着杨慕次一起死!”
他满意的看着荣初无法置信又痛苦万分的样子,笑得全身都颤抖起来。荣初,别以为自己赢的多光彩,你跟我一样,也不过是个失败者。你虽然活着,却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后悔和自责,活在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受尽折磨!所以,你没有赢,我也没有输!
“不,不要!”眼见他的指甲就要掐进阿次的皮肉,荣初心神俱裂。“砰”的一声枪响,屋内一片死寂,松井石根颓然倒在了地上,于此同时,荣初的身体飞了过去,抢在阿次倒下前将人紧紧接到了怀里。
仿佛无法置信般,松井石根拼命瞪大了眼,他看到杜旅宁吹了吹手中仍在冒着烟的枪,脸上写满了嘲讽:“我的人,岂是你想动就能动!”他转头望了望身旁,荣初正给阿次平复呼吸,眼中是失而复得的感动和惊喜。
松井石根彻底绝望了,他慢慢闭上了双眼,再无声息……
第一百章
阿次还在不停的咳嗽,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再耽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荣初一手顺着他的胸口,一手麻利的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让他呼吸更加顺畅一点,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杜旅宁。
“西尾司令,人我必须带走,还请行个方便。”杜旅宁心里一紧,脸色变得冷峻起来。“你杀了我们天皇亲任的将军,难道以为可以就这样离开?”不管松井石根有什么问题,也该由军部来处理,杜旅宁越俎代庖,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西尾寿造脸上浮起了恼怒之意:“杜处长的手是否伸得太长了?”
“相比一个通敌卖国将军的死因,你们天皇陛下该是对日军在东北战败的原因更感兴趣。”杜旅宁冷冷望着他:“莫非司令现在还有闲功夫不去准备如何跟天皇解释,而是在这里跟杜某先打一场?”这明晃晃的威胁让西尾寿造更加怒火中烧:“若是将参与破坏计划的国民党少将头颅献给天皇陛下,想必他会得带宽慰。”“很好,太久没有上过战场,司令要想玩命,杜某随时奉陪!”语音未落,双方手枪已同时出鞘,指向了对方的脑袋!
刷的一声,国日两边的士兵拔枪对峙。空气仿佛已经凝固,只剩下浓浓的硝烟味在流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一声令下。
片刻后,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室僵局。“司令,天皇陛下密电,要您立即回军部处理。”这么快!西尾寿造心下一惊,他狠狠的盯了一下对手,杜旅宁那张雷打不动的臭脸让人恨不得立即将他毙了,不过眼下却不能再耽搁。短暂权衡之后,西尾寿造不甘的将枪放了下来,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撤!”
日本士兵跟着西尾寿造鱼跃而出,屋内气氛陡然松了下来。“快带阿次去医院,开我的车!”杜旅宁急步走过去,帮荣初将阿次背在了背上。一行人快速的跑了出去。趁着没人注意,夏跃春带着手下的人有意拉下了一段距离,然后悄悄上了另一条道。
“去沈宅,松雪街荣公馆旁边,那里设备比医院好!”荣初朝司机吼完又冲着车外的阿四喊道:“通知夏院长,立即去沈宅帮忙!”
车子稳稳飞驰出去,荣初让阿次靠在自己身上,伸出手紧紧揽着:“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到家了。”阿次费力的睁了睁眼睛,又闭上,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杜旅宁立即脱下军装盖在他身上:“荣先生,阿次现在怎么样?”
荣初伸出右手握住了阿次的脉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很不好,体温过低,脉搏断断续续,很微弱,快,再开快点,我怕他会撑不下去。”最后几个字,荣初几乎是抖着发出了声音。杜旅宁冲着司机大吼:“开快点,什么都别管,把油门踩到底!”
司机满手冷汗,车快得又快又急,轮胎和地面快速的摩擦导致火花迸射,到最后,整辆车几乎是要飞了起来。
刚进沈宅,夏跃春就迎了出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仿佛是刚从医院赶过来:“我接到阿四电话,阿次出什么事了?”“他受伤了,夏院长,要麻烦你了。”杜旅宁一边礼貌的和他招呼一边帮荣初一起将阿次抬进了二楼准备好的手术台上。
“跃春,照旧行事,我们一起配合。”荣初快速的给手臂消好毒,将针头刺了进去。“好!”夏跃春麻利的剪开阿次身上的纱布检查伤口:“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过,有发炎迹象,部分伤口需要重新缝合,不过,问题不大。”他轻轻按了按几处重要脏器又将听诊器按上去听了一会,不禁皱紧了眉头:“身体脏器明显衰弱。”荣初点了点头:“短期内多次受创所致,不能再使用麻醉剂。”
夏跃春将阿次手掌翻转过来仔细检查:“阿初,不对劲。这里的伤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红肿化脓,这说明里面的伤口并没有恢复,或者说,还在恶化!”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