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平州时谢景安带的人不多,可回来时就不少了, 除了林言,还有徐队正等与林言一起奔赴平州支援的人,这一路上虽赶路让人有些筋疲力竭,但大家精神都很好,尤其是林言,从前总是一副冷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如今却时不时的露出浅浅的笑容,显然心情极好。
回到莫州时莫州城门大开, 所有王府属官莫州官员以及世家商贾都出来迎接, 还有不少百姓夹道欢迎,场面甚是热闹,谢景安甚至看见了几支舞龙舞狮的队伍, 若非这时代还没有什么烟花爆竹,只怕他们早就点起来了。
莫州城不大,从城门到王府平日里不过一炷香的路程,这一日谢景安硬是走了两个时辰,回到王府后他也没有先询问封地事宜,而是好生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舒适的常服,才去了书房坐下。
徐队正等人已回了家休息,唯有林言跟着他回了王府,此时也洗漱了一番在书房外等着,一看到谢景安,立即同魏长史刘主薄等人一起进了书房。
除却这几个他常用的人手,器械司的许主事,报社的于主事,姜铮等人都来了,本来就不大的书房,顿时被挤了个满满当当。
他们中有许多人都是多日不见谢景安,如今终于等到谢景安回来顿时有了主心骨,各个激动不已,一看到谢景安忙要躬身行礼。
谢景安向来是套的人,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虚礼,让下人搬来椅子让他们就座,又上了茶和点心,才笑着道:“本王多日不在莫州,只怕封地事务堆积如山,就不要花费功夫拘泥于这些虚礼了,快快告诉本王,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一切可还顺当?”
魏长史跟着谢景安去了平州,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刘主薄在主事,谢景安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就皆落在了刘主薄身上。
刘主薄比起谢景安离开前着实清瘦了许多,身上本就没几两肉,如今看越发单薄了,身上的官袍也显得空荡荡的,站起身向谢景安行了一礼,待谢景安让他坐下说后才落座,斟酌了一下语句,缓缓道:“殿下去平州的这些日子诸事还算顺利,只是比起前段时间前来招工的百姓以及入商会的商贾少了许多,再者就是水泥路收过往马车花费一事,受到了不小的阻力,微臣听闻有不少世家正在商议上折子弹劾,殿下还要早做准备才是”
一听到世家,谢景安的好心情顿时去了七八分,眉头也拧了起来,神情中颇有些不耐,他真想快刀斩乱麻一番,但也知晓欲速则不达,于是到底忍了下来,伸手揉着眉头,淡淡道:“平州有战事,趋吉避凶是每个人的本能,少了许多前来招工的百姓和商贾倒也在情理之中,如今战事已结束,相信等捷报传回长安后前来的人会不减反增,至于水泥路一事,还是按着原定的章程走,那些世家若想弹劾就让他们弹劾去,一个个与本王合作赚钱痛快的很,一旦掏钱了就跟要他们命一样,这样只进不出的人不合作也罢,现在多的是想入商会的人,本王还在乎他们几个?”
这话说的着实不客气,但对现在的谢景安来说也是事实,他现在不缺钱,也不缺赚钱的法子,虽名声差了些,但等平州打了一个大胜仗的消息传出去,必然会有所变化,他最差的也就是人手罢了,不过等颌曷的俘虏一来,这个问题也暂时解决了,所以谢景安还真不在乎他们几个。
刘主薄也是做此想,不过到底有些担忧,犹豫道:“几个世家自然不足为虑,可怕就怕其他世家会效仿,到那时……”
刘主薄话没说完,但谢景安明白他的意思,因此心情越发不好了,只是这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谢景安沉吟了一番,决定暂且放到一边,摆摆手道:“这个事稍后再议,先说说别的,工坊建的如何了?春耕进行的可还顺利?新军训练的如何了?可有发现新的矿山?还有那些孤儿,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有出什么乱子?”
谢景安一口气问出了好些个问题,直问的刘主薄再没心思想什么弹劾的事情,急忙回道:“回殿下的话,工坊一事有器械司的许主事帮衬,倒是极为顺利,殿下去平州前定下要建的工坊大都建好了,剩下的是这些日子里才定下的,数量还不少,又要伐树又要平地的,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建成。”
说完工坊的事,刘主薄不等缓一口气,又接着道:“春耕也是极顺的,有殿下在河边建的水车,不用百姓们自己挑水,不止省许多力气,还省许多时间,再者殿下准备的那些耕牛,虽不至于家家户户都有,却也是几户就能分得一头,再加上殿下让人赶制的犁,完全能将地犁的透透的,还能剩下时间去开垦新田,就是殿下让人试种的新食百姓们不大敢接受,唯恐不会照料秋收收不上来粮食,迄今为止,也只有水溪村的百姓们种了。”
听到是关于新食的事,谢景安顿时打起精神,正襟危坐,问道:“那一共种了多少亩?新食得苗种还剩多少?”
经过一个冬天刘主薄的培育,土豆早就堆的满仓,再加上谢景安时不时的从淘宝上买一些添进去,虽不至于种个几千上万亩,但一两千亩还是够的,他就等着秋收时的产量好叫人大吃一惊,再大力推广,一举解决粮食短缺的问题,自然极为关心。
刘主薄显然知道这一点,闻言不敢怠慢立即道:“回殿下的话,溪水村的地不多,即便将被刘家侵占的全数还回去,却也不过百余不到上千亩,余下的苗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