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于脑后,静穆中流露出一丝丝妩媚,他肤色本就白皙,因着药又蒙上一层薄红,月色下恍若醉酒的谪仙下凡。
段羽然何曾尝过这神仙散滋味,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的画面定格在那人噙着暧昧笑容的唇角,之后,他便什么都记不清了。
恍惚间,他觉的曾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笑容。
这个念头,只电光火石般的闪过脑海,便如沉入大海的星辰,无从追寻了。
*
一场毫无温情可言的唯有痛苦的感觉,最是真实。
楚弦月虽然也尝试过与男子交欢,但却是第一次做下面那一个。
真的是痛极了。
他曾以为小娼馆那些小兔儿都是装模作样,赚人可怜,现在看来,轮到自己遭报应了。
楚弦月在心里问候了段羽然的祖宗十八代,连下一代都不放过,疼极了便低头咬上那人肩膀,像只撒野的猫。
自始至终,他很少出声,至多被顶到深处时闷闷的哼一声,转瞬又将□□吞回腹中。
段羽然生着一双漂亮的桃花儿眼,明亮似星辰,像个孩子一般清澈,楚弦月不敢去看,他怕这一眼烙进去,便生出些什么多余的心思来。
他觉得这双眼睛是比□□还害人的东西。
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习惯了,楚弦月感觉到那人的动作放轻柔了许多,恍惚间,眼角一烫,有什么湿滑又柔软的东西蹭过。
“呃!”
楚弦月一惊,耳边落下低沉而柔和的话语,“你哭了。”
月色下,段羽然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楚弦月从那里面望见一个痴痴傻傻的自己,他心里咯噔一下,只道要完。
最怕动情,情却不由己。
楚弦月任由那人封住自己的唇,软下身子仰躺在露水湿透的草地上,按理说此刻药效也该过了,那这一吻又代表什么?
补偿?歉疚?
直到他从那人口中听到一个自己陌生的名字,顿时开悟,原来只不过是代替罢了。
原来这最后几丝温情,也不属于自己。
也对,本就是萍水相逢,如此而已。
楚弦月淡淡一笑,撑起酸痛的快要散架的身子,望着月色下那人沉静的睡容,心笑道,若有缘再见,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
“呕……咳咳……咳………”
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缓缓行于山路间,从里面传出来的呕吐声几乎要盖过了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大有撕心裂肺之势,惹人心颤。
“阿月,教主……你怎么样啦,好些了吗?我…我拿了些梅子,你要不要吃一点压压?”
“不……唔!”
楚弦月双手扒着盥盆两侧,几乎要将头都埋进去,哑着嗓子又费力呕了几声。
他早将胃里吐空,哪还有东西往外倒?喉咙却一阵痉挛,总像有东西要往上涌,吐出来却都是酸水,嗓子里像是被磨破一般,咽一下口水都疼的火辣。
吐完一轮,楚弦月浑身脱力靠回软垫上,面色更惨白几分。
人家怀孕都是辛苦头几个月,怎么到了自己这儿,都快七个月的还是吐的要死要活?
楚弦月摸着被勒的只剩一个小鼓包的肚子若有所思,顺带在心里将段羽然骂了个狗血淋头,抬眼便瞧见小离两手捧着一盘秀色可餐的青梅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楚弦月略一挑眉,冷冷道:“你还真把我当女人了?要不要一会儿去熬一碗红糖水来?”
小离笑道:“那感情好。”
“你这家伙,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楚弦月气的笑出了声,作势要打,不料下腹从里面被猛然一蹬,绞痛顿时蔓延开整个胎腹,疼的他几乎当即滚下座塌,“嘶……”
“阿月!?”小离忙稳住那人身子,见楚弦月额间挂满冷汗,抱着肚子一个劲闷哼,顿时慌了神,“教主,我…我不是故意气你的…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想逗逗你,这才……”
楚弦月咬唇忍过一阵胎动,粗喘了几口气,方才虚弱开口:“我知道……没怪你。”
“那,教主你还难受吗?”
“还好……”
小离望着那人雪片似的脸色,心知这句“还好”有多少水分在里面,只道:“教主,要不解了束带罢,对孩子也不好,万一勒坏了呢。”
楚弦月淡淡瞥了那人一眼,撑着腰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榻上,手搭在绷得有些发硬的微隆胎腹前,闭目缓了一会儿神,才道:“放心吧,我既以决定留下这孩子,定会保他平安,之前我服了药,将内力一半儿凝于腹中,束带伤不了这孩子的。”
小离闻言一愣,半晌,才嘟囔道:“就是这样才不让人放心啊……”
楚弦月抬眸,“你说什么?”
“我说…教主,我担心的不是孩子,是你啊,这几个月来,你受的折磨我都瞧在眼里,这孩子只是一个意外,依你的性子,最怕麻烦事了,你为什么宁可受这么多苦也要将他留下,莫不是教主你对那段羽然生了情?”
楚弦月闻言呆愣半晌,张了张嘴,却只划出一丝苦笑,“别胡说…”
“我是实话实说,教主,这几个月你一直私下里打探段羽然的消息,江湖上传言你和他有染,你便极力打压那些对他不利得留言,还有这次……明明可以不来,难道你不是因为想见他,这才硬撑着也要参加武林大会吗?”
楚弦月静静听完,彻底沉默不语了。
句句有理,字字在点,无可反驳,他认了。
便是喜欢又如何,他问心无